> 这就跟……皇宫里的女人们,想接近皇帝,就要先讨好接近太监一个道理?
倒确实挺励志的。
柳余笑自己促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您自便。”
她摆摆手:
“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您、您还是看不起我!”娜塔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扬高声音,在那抹红色身影快要走出视线时,“您走着瞧,贝莉娅姐姐!我一定、一定会做到的!”
柳余没搭腔。
娜塔西的脑回路,她一直都无法理解。
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她永远扮演着弱者和受欺负的对象,有着一套只属于自己的行为逻辑――当然,评判标准也只属于她自己。
绕过熙攘的前面,柳余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这里没什么人。
有一个葡萄架,明明不是葡萄生长的季节,可那绿色的藤蔓上,却爬满了沉甸甸的紫色的葡萄。架子下,有一张长椅。
柳余想起蘑菰屋前,最终也没吃上一颗的绿葡萄;更想起了前世,那小小的庭院里盼了一个季度,没盼上的紫葡萄。
她决定在这坐一坐。
风很轻,月很美,星星在闪烁。
柳余坐了一会,就听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
不到一会,就是一声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1吟。
作为过来人,柳余太清楚这是什么了。
她躲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干坐在葡萄架下,等旁边的动静平息。
藤蔓在风中摇摆,这时,一截被撕裂的、玫瑰色的裙摆飘到了她的面前,柳余觉得有些眼熟,正要捡起来,却听旁边一声悲哀的、又带点欢愉的声音:
“噢克赛尔哥哥,我们这样是有罪的……”
“闭嘴,伊迪丝!是你引诱了我……”
“我们会一起堕入地狱……噢天哪,神不会宽恕我们……”
伊迪丝?
居然是伊迪丝?
柳余呆了。
僵硬地坐了一会,等那边的动静小了、脚步声消失,柳余才站了起来。
等汇聚到神界之树那时,玛格丽特朝她招手:
“我占了个好位置!快来!”
所有的人都围坐了一棵巨大的、被绿光笼罩的大树前。
那大树有十几人合抱那么粗,枝干弯曲遒劲,树冠舒展开,几乎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它的影子里。
伊迪丝坐在玛格丽塔旁,红着一张脸朝她温柔地笑:
“弗格斯小姐,您得快些了。时间差不多了!”
柳余提起裙摆过去,等坐下时,才发现,除了玛格丽特和伊迪丝外,旁边还多了一个极为俊美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白底金边的宫廷制服,一头披肩的金色短发,只是眼睛是浅浅的灰色,五官格外深邃,笑起来也十分生动。
“您好,弗格斯小姐,久仰大名,我是伊迪丝的哥哥,克赛尔?比伯。”
克赛尔?
伊迪丝的哥哥?
柳余注意到伊迪丝眼底的黯澹。
她想起刚才葡萄架旁那场活色生香的表演,丝毫无法将那黑暗中强势掌控伊迪丝的男人,和这个灿烂犹若朝阳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所以,温柔的伊迪丝,居然和她亲哥哥玩骨科?!!!
这可真是……
也许是她的惊讶太过明显,卡塞尔歪了歪头,用他那浅浅的灰眸朝她笑:
“弗格斯小姐?”
柳余也露出了笑,恰到好处地掩饰住惊讶:
“比伯先生的英俊真是让人惊叹呢。”
这时,一阵狂风呼呼地刮过,柳余险些没坐稳,不由往玛格丽特的方向侧了侧。
神界之树开始摇摆,浅绿色的光晕一点点往外散开。
丽娜神官双手握拳,神情激动地向大家宣告:
“神,神也会来!”
这一句话落,柔和的白光乍然升起,它与绿晕交织,将整个黑夜都点缀得如梦似幻。
地面开始“轰隆隆”震动,人们不由往后看去。
在远离人群的那一端,神界之树长年埋于地下的树根开始破土而出 ,它们纠结、缠绕,漆色的树根在夜色中犹如墨玉,最后纠结成一块圆形的高台。
墨玉高台之上,一个白色的人影若隐若现,他端坐于一片朦胧的光影里。
远远只能见被那风拂动的白色衣摆,和冷澹的、如水银一样流动的长发。
人人激动不已,匍匐在地:
“拜见神!”
“拜见神!”
“拜见神!”
柳余也跟着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