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以高价;而另一边的买家,则极力挑剔产品品质,像是鸡蛋里挑骨头,意欲压低价位。
真所谓‘喊上天,还起地’的买卖游戏规矩嘛。
然后,卖买双方多次出价,数个轮回下来,这价差在逐渐缩小……
当价差缩小为零时,就是成交价。
可眼前的场景正好来了个颠倒反转,买家出了高价,卖家呢,反而还出个低价。
属不是亲自所闻所见,说出去打死都没人相信,除非是脑袋瓜子给门挤压了。
这实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惊骇唏嘘。
他们之间是谁搞糊涂搞错呵?
陈琪业心里直犯嘀咕,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眼神飘忽不定,一会瞅瞅叔父,一会瞟向陈天华,百思不得其解。
陈宗玉何等人物,他跑码头江湖几十年,见识过许多人物,三教九流的都有。
他从陈天华深邃眼神里,领略到这位奇特的年轻人,非常的尊长信义,信奉财情有度的高尚品德。
陈宗玉颔首赞叹道:
“既然小先生主意已定,说最多的言语也是苍白无力,此买卖就按一万银洋成交,勤士,速去帐房取来银票。”
“是,二叔。”陈琪业呆痴痴地起身,像木偶似的走出门,到帐房取银票。
“多谢大掌柜成全!”陈天华起身拱手。
“小先生,你刚才说跟我家英士是异性兄弟,我也不能再称呼你为小先生了,就叫你华之吧,如何?”
“那是当然,二叔在上,晚辈华之给您磕头了。”说着,陈天华规规矩矩双膝下跪,拜行子侄之礼。
“哎哟快快起来,华之贤侄。”陈宗玉连忙向前一步,虚托了托,眉开眼笑道:
“真没想到,本人又认了位品行端正,才华横溢的贤侄,此乃三生有幸啊,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怀表,递给陈天华道:
“华之贤侄,你行了子侄礼,我和你就有了叔侄之实,这块金壳嵌珠珐琅怀表,是一位德国朋友送的,为叔送与你,作为拜见礼。”
“哎哟二叔不可呀,如此贵重,华之受之有愧。”
陈天华一看这块怀表,放在后世那绝对古董,价值千万,就在时下,也是数千块银元。
“此话差唉,以华之品格,此表受之无愧,请收下吧。”陈宗玉很真诚的用双手递上。
到了这种境地,不收不行了。
陈天华又是双膝下跪双手接过这块尊贵礼品,“多谢二叔赠予。”
“好起来吧,咱们叔侄俩该谈些别的什么吧。”
“好的二叔。”
陈天华起身重新坐下,将金壳珐琅怀表很小心地揣入怀里。
双方静谧了一会,各自慢慢品尝极品大红袍。
陈宗玉首先打破沉寂:
“听英士昨晚说起过,华之对做水产买卖很有兴趣,不知有何具体谋划?能否说来听听?”
现在既信服陈天华的品德,又赏识他的才干,陈宗玉暗忖:
此等人才百年不遇,有此机缘,何不成为合作伙伴呢,倘若将来成为竞争对手,那太可怕啦。
所以,他想进一步了解陈天华对从商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