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考虑。”
薛山没有吭声。
就听到岑氏又道:“风影不是被你们关在这么,如果让他占了那小丫头的身子,然后再划花他们的脸,我想依姐儿往后也就安全了!”毁了容,失了桢洁的女人,还能生出什么波浪,哼!即便小jian人能回到国公府,即便老爷和苏氏那个恶妇能认出她,又能怎样?若不想整个国公府满门被斩,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硬生生地受着,没得其他法子。
之前的谋划很快就会圆满达成,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差错。
岑氏这会儿很担心,很担心薛山因她刚才在屋里的举动和言行,不再助她成事。
多年来,无论是她家老爷,还是薛山,喜欢的都是知书达理,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她,突然间,她变得不再似从前那般,是男人都会心生反感,避之如蛇蝎。眼下,不管能不能挽回自己在身旁这丑八怪眼里得形象,她都得试试不是。不过,还是便宜了那小jian人,没让她被多个男人欺辱!
哼,用话激将她,骗她老爷不认她腹中的孩子,小jian人真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语落,久听不到薛山说话,岑氏不顾薛仁在旁站着,抬手扳过薛山的头,泫然欲泣道:“山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还是太过恶毒了?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没法子啊,不这样做,我怎能放心和你离开京城,怎能放心把依姐儿一个人留在这里?山哥,你答应我好么,我不要他们的命,我就要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要他们毁了容而已,你答应我好不好?”
薛山眼里闪过一丝动容,颔首道:“好,我答应你。”她的要求他真的没法拒绝,看到她的眼泪,他心里会痛,再说,她已有所收敛,且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这样做,她的女儿留在京中确实存在危险。
“谢谢你,山哥!”如小鸟依人一般,岑氏倚在薛山怀里,道:“山哥,带我去看看那奴才。”风影,敢暗中监视老娘,老娘今个就连本带利地给你还回去。
“仁儿。”
薛山揽着岑氏,看向义子。
“是,义父。”
薛仁应了声,在前面给二人带路。
片刻后,一阵又一阵皮鞭抽打声,传至通道,传至关押颜霏的屋里。
痛,颜霏蜷缩在地上,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皮鞭声,耳边回荡起的皮鞭声,不是抽在自己身上,难道是风影……
岑氏,岑氏去折磨风影了!
恶妇!
十足的恶妇!
若姐侥幸不死,定要讨回你在我身上今天做的一切!
定要讨回!
颜霏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也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她只知自己是在一阵钻心之痛中醒过来的,此刻的她宛若被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破肌肤,痛得周身都在颤栗。
缓缓睁开眼,她就看到岑氏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正用力的抽打着自己。
除过自己,只有她一人,周围只有她一人。
而眼下,她好似换了地方,这里宽畅而明亮,有桌椅,有帷幔,还有窗户。
现在是黑夜,据毒妇说明日是她的大婚之日,那么天亮之前,这毒妇肯定会离开,会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
丢下皮鞭,岑氏在一旁的椅上坐下,看着自己白~皙娇嫩的手指,唇角掀起一丝笑意,不疾不徐道:“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灯光照耀,宽畅明亮的屋内,她的声音突然响起,令这片静寂幽冷的空间更为寂寥而森冷。
“你在作死。”
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颜霏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肿胀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
“是吗?”岑氏展颜微笑,站起身,向她走来,“知道么?我等会离开时会有份大礼送给你。”
颜霏微愕,转瞬她道:“把你的大礼还是留给你的女儿吧,我不稀罕!”大礼?毒妇是打算在离开前,叫不知多少个粗糙汉子来玷污她,从而让自己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此种手段不可谓不恶毒。
但结果恐怕会让她失望!
“依姐儿的大礼,你不都已经送给她了吗?”岑氏一点都不生气,微笑着道:“作为回礼,我不会让你吃亏。”颜霏嗤笑一声,不再看她。
岑氏到她身旁,蹲身抬起她的下颚,道:“你是不是很气愤?气愤依姐儿取代了你的身份,很快就会成为摄政王妃?唉,这就是命啊,有的人看似好命,终了却落得一无所有。而我的依姐儿,她天生就是富贵命,这一辈子有摄政王chong着护着,你说她得有多幸福啊?”
“她就是个冒牌货,你觉得她能真正幸福得起来吗?”
瞥了岑氏一眼,颜霏淡淡道。
“冒牌货?”岑氏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肿胀的脸颊,道:“有谁知道她是冒牌货?她的样貌可是与你一模一样呢,就像是孪生姊妹一般,在府里这么些日子,老爷和你那个jian人娘,还有你那张狂的大哥,都没从她身上看出端倪,就是你那几个贴身丫头,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换了人,你说,这些与你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她是冒牌货,旁人又从何知晓?”
颜霏身子一震,眸中涌出一丝恍惚之色,喃喃道:“会有人认出她是冒牌货,会有人认出她的。”如果从这里逃脱不了,死妖孽在迎亲时,应该会发觉新娘子不是她吧?以他的感知力,及看人的敏锐度,他定能发觉新娘子不是她……
纤长的手指从她肿胀的脸上滑落,岑氏缓缓站起,微微笑了笑,道:“那你就等着吧,等着有人会识出依姐儿不是你……”
心中有了期盼,颜霏眸色恢复清明,“我会等,等着看你们母女的下场!”
岑氏敛起脸上的微笑,怜悯地看着她,叹息道:“但愿你能等到。”颜霏咬住嘴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要刺入了血肉。
能,她一定能等到,可能的话,她还想亲口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岑氏母女的阴谋!
岑氏似是没看到眸中神色变化,悠然整理衣袖,道:“其实我还蛮佩服你这小丫头的,从小娇生惯养,挨了我那么多鞭子,竟没活活的痛死。说来,苏氏那jian人也有几分能耐,能生出你这么硬气的女儿!”
颜霏没理她这句话,抬手将黏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问道:“你有去找过风影,把他怎样了?”
“是啊,我是有去招呼过他,一个奴才罢了,也用得着你这么惦记在心,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岑氏透过层层帷幔,朝这间宽畅大屋深处望了眼,然后目光挪至颜霏身上,勾起嘴角,道:“你想见他?”
“他在哪里?”
颜霏忍住身上的痛感,对上岑氏的目光问道。
“他就在这间屋里。”岑氏微笑,朝大屋深处悬挂着的层层帷幔走去,颜霏的目光紧追随着她的身形,就见岑氏走到一根圆柱前,抬手在柱子上拍了两下,那从屋顶垂落而下的层层帷幔,瞬时从中间一分为二向两边聚拢。
“风大哥……”看到帷幔后满身是血,双手被铁链捆绑,高悬在半空中,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男子,颜霏张了张嘴,语声艰涩轻唤了声。那往日体格健朗,样貌俊挺的男子,这一刻宛若一只失去羽翼的鸟儿,被猎人捕获,牢牢困在一张无形的大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从中逃脱。
铁链缓缓下落,风影的身子随之接触到地面。
他看上去极其虚弱。
鲜血,殷红的鲜血从他腕部的伤口处,沿着他的手臂,滴滴滑落,与他身上伤口处涌出的血汇聚在一起,然后沿着他破败的衣衫,落至地板上,似朵朵夭红绽放一般,凄艳至极,哀婉至极。
风影垂着头,双目紧闭,披散的长发早也被汗水浸透,散落地贴在他的脸上。
“你们都是畜生,都是不折不扣的畜生,为什么要折磨他?”他身上的伤比之她,只多不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回想起昏睡前耳边响起的皮鞭抽打声,颜霏断定风影新多出来的伤口,全是岑氏这个毒妇所赐。
剧痛折磨之下,风影尚未从昏迷中醒转。
“他一个奴才,就是死了,你犯的着这么急吗?”岑氏冷冷一笑,道:“竟敢暗地里留意我的一举一动,赏他二十鞭子,算是对他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