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爱女子。
吏部尚书府,后院一片偌大的桃林中,不时传来女子清脆的谈笑声。
“耿姐姐,你府上的桃花开得真好。”耿玉是吏部尚书耿青的嫡出女儿,无论样貌,还是才艺,都堪称京中闺秀中的翘楚,甚得耿青喜欢。
“嗯,是比你府上那几株桃花开得盛。”
耿玉眸中含笑,望着身旁正在对自己说话的娇俏女子道:“不过啊,待你府上的那池莲花开了,可就有得我羡慕了!”
起初说话的女子乐呵呵地道:“耿姐姐不用羡慕,待我们府上的莲花开了,你想看就住进我们府里好了。”说到这,那女子忽然凑近耿玉,小小声道:“耿姐姐,我听说璟王府有一很大的湖泊,每到莲花盛开之际,那一湖莲花可美了!要是摄政王妃真的没了,以耿姐姐的才貌,极有可能被太皇太后……”
耿玉脸色一白,忙抬起手捂住那说话女子的嘴巴,压低声音道:“诗薇,摄政王妃好好的,你千万别乱说,再说我也没那么好命。”被她唤作诗薇的少女,其父为吏部侍郎,姓沈名宽,是礼部尚书耿青的部下,做官清廉,为人豁达,在朝中官员中口碑不错,沈诗薇是他和夫人生下的嫡次女,从小被娇chong着长大,因此,xing情格外跳脱,与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有什么便说什么,她这样的xing格,沈夫人没少担心过。
“耿姐姐,虽然京中没传出摄政王妃病重的消息,可是哪家府上不知她已经快不行了?再说,你怎么就没那好命,只要摄政王妃没了,以耿伯父在朝中的地位,及你的样貌和才情,新的摄政王妃人选非你莫属。到那时,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去璟王府赏莲了,我呢,找你去玩,顺便也能沾沾光!”沈诗薇扳下耿玉的手,嘟起嘴吧小小声道。
“真有那么一天,我自是不会忘了你。”耿玉脸儿袖红,长睫微垂,与沈诗薇低声说了句。
摄政王府与璟王府挨着,若她真能嫁给摄政王,他会在莲花盛开之际,允她到璟王府观赏么?
应该会的吧!
他看似冰冰冷冷,但一旦动情,就像对水五小姐,对他的王妃那般对自己用上心思,定也会用那双幽蓝的眸子柔和地看着她,并且疼chong她。
单单这么想想,耿玉只觉心如鹿撞,脸儿更是滚烫得厉害。
“耿姐姐,你是不是想到摄政王了?”沈诗薇娇笑着问。
耿玉轻啐她一口,嗔道:“别瞎说!”别过头,平复好心绪,她接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想。”
“都不打自招了,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呵呵,耿姐姐,你就算想着摄政王,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啦!”沈诗薇凑到耿玉耳畔,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突然,伺候耿玉的小丫头小芬急匆匆跑进桃林,“小姐,摄政王妃没事,摄政王妃没事……”一到自家小姐身旁,小芬来不及缓口气,就出声禀道。
“摄政王妃没事?”耿玉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没等她开口问丫头详情,就听沈诗薇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喂,小芬,你说清楚些,什么叫摄政王妃没事?我可是听人说她一直沉睡不醒呢!多半已经病入膏肓,你刚刚说的话是从哪儿听到的?”
立时,桃林中正聚在一起闲聊的各府小姐,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耿玉和沈诗薇。
小芬抬袖拭去额上的汗水,回沈诗薇道:“沈小姐,奴婢刚刚听胡松说的,他说街上不知怎的就传出摄政王妃睡醒了,而且明个和摄政王回国公府看望双亲和兄长。”胡松是吏部尚书府打杂的小厮,也是小芬的亲兄弟。
沈诗薇张了张嘴,伸手轻拽耿玉的衣袖,喃喃道:“耿姐姐,你别伤心,这消息或许是假的,咱们不用当真。”耿玉本正在发怔,一听她这话,接着感受到各府小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霎时脸色又变了变,但终了她还是忍住难堪,微笑着与沈诗薇道:“瞧沈妹妹说的,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摄政王妃睡醒了,这是多好的消息啊,我可听说她各方面都极好呢,像她这样尊贵的人儿,上天只会厚待,绝不会让她遇到任何不幸。”
她没事,摄政王妃没事,耿玉话一说完,心里随之微泛起股失落之感,但转瞬,这感觉便没了。
“是我奢望了,明知不属于自己的不该去奢望,却还是控制不住,想着能成为他的女人,如今听到他的王妃没事,又有什么好失落的?”眸眼低垂,她暗忖道:“耿玉,放平心态,做回以前淡然的自己,你一定行的!”
“耿姐姐……”沈诗薇鼓起腮帮子,眼珠子转啊转,倏地娇声道:咱们继续赏花吧!“
“嗯,继续赏花,大家继续赏花啊!”
耿玉抬起头,朝沈诗薇,及各府小姐笑了笑。
“你说这耿玉是不是很失望啊?”
“说别人失望,难道你我就不失望?”
“我还好了,就是有那个奢望,可以我的身份根本就没得可能,如今听到摄政王妃好好的,我觉得我这心啊瞬间豁然了开来!”
……
围在一起的各府小姐,就刚才听到耿玉与沈诗薇,还有丫头小芬三人间的对话,低声议论了一会,便三三两两散了开,继续欣赏起了林中的桃花。
颜霏醒转的消息,是从摄政王府传出的,更是某女自个吃饱了,睡饱了没事干,吩咐翠喜往外放出的话。
夕阳渐落,煜从宫里仍未回府,无聊至极的某女午睡过后,就在王府中四处溜达,她的四个大丫头自然紧跟其后。
“王妃,你干嘛要翠喜往外放出你醒来的消息?你自大婚一直沉睡不醒,京中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是吗?”颜霏走到一株花树下,很是随意地坐在树下的大石上,望向喜鹊道:“行大婚之礼,而且主位上坐着太皇太后,我就那么被王爷抱在怀里,你觉得观礼的宾客就不会多想?”
喜鹊张了张嘴,终没说话。
“他们多半以为我患了重病,以为我命不久矣,才会被王爷抱在怀里行大婚礼仪。”
“他们爱怎么想由他们去,王妃好好的不用在意。”
“我是不在意他们怎么想,可我在意他们诅咒我,你想想王爷那么伟岸,长得那么好,对我又那么的chong爱,那些人中不乏有诅咒我死的,我让翠喜放出我醒来的消息,就是为的要打消他们的美梦,让他们省省心,别指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王爷。”
颜霏从地上捡起一朵落花,捏在指尖边把玩,边勾起嘴角不无讥讽道。
“王妃,你……你不觉得……”喜鹊捂住嘴闷笑起来。
“死丫头,你笑什么啊?把你刚才的话说完。”剜了喜鹊一眼,颜霏挑眉道。
放下手,喜鹊敛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道:“王妃,你不觉得你太小心眼了?”
“我小心眼?”颜霏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怎就小心眼了,王爷娶了我,就是我一个人的,别的女人休想觊觎,这是爱情,你懂不懂,还有你们三个,懂不懂啊?”喜鹊摇头,翠喜和慧香,翠俏也跟着摇头。
在她们心里,一个男人后院有多个女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爷们喜欢,身为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反对?
爱情?
什么叫爱情?
执意不让其他女人进门,这无疑会被爷们厌恶,扣上善妒之名。
好在摄政王许誓,此生只有她们主子一个女人,且只对她一人好,chong她,爱她,怜她,惜她!
“爱情啊,就是男女双方彼此相爱,容不得第三人插足……”见四个丫头都怔怔地看着她,颜霏神色怏怏,摆摆手,道:“我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遇到自己的爱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喜鹊眨了眨眼睛,道:“王妃,就算有人对摄政王生出觊觎之心,你也不必担心啊!”颜霏没有吭声,喜鹊继续道:“在摄政王心里只有王妃,那些对摄政王生出觊觎之心的小姐们,想了也是白想……”
“王爷是我的,她们即便想了也白想,我也不允!”颜霏哼唧道
这下喜鹊无语了,嘴角一阵抽搐,暗道:“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啊?”
“哈哈!我逗你们玩的啦!”起身,理了理裙摆,颜霏笑道:“我有那么无聊吗?还能管得住人家心里想什么,再说,一切都取决于王爷,他若是没那心思,那些闺中小姐们就如你所言,想了也白想,不过是苦了自个罢了。”
“那王爷若是有纳其他女人进王府的心思呢,到时小姐要怎么办?”问这话,喜鹊存粹是生了玩闹的心思,但她不知她们主仆正在谈论的某人,此刻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站着,将她们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全听在了耳里。
“我就休了他!”颜霏双手叉腰,一脸豪气道:“我不仅要休了他,还要放把火烧了他这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