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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有好似时间多得用不完的公子灈,日日相伴。
那日的惊诧之后,越娇对他是能避则避。
可公子灈不再是从前的公子灈。
未有同以往那般退让,甚至还不给她留有任何空隙的步步紧逼。
他单膝跪在贵妃榻上,劲瘦的腰肢挡在她眼前,有力的手臂圈过她后脖。
手指捻起她雪白的发丝,目光如饥饿的狼紧紧盯着她。
越娇被他这架势逼得退无可退。
只得颦眉探手抵在他胸膛,欲将他推开。
他纹丝不动,柔嫩的指尖也如触碰到滚烫的铁壁一般难耐,瞬息收回。
“咳——”她偏过脸暗暗清了下嗓子,“教内无事让你做了吗?日日闲着待在我身边作甚?”
“呵——”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那些小事有邬二在做,你不是很信任他吗?”
越娇的眉头皱得愈加紧促,“你这是当甩手掌柜?哪有半点所谓一教之主的样子?”
公子灈倏然俯下身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间,“可师尊你原先便是这样子的啊……”
‘师尊’两字一出,越娇登时如炸毛的猫那般,浑身汗毛竖起。
“别这么叫我!”
便是愤怒,也记着他那日说的话,不忍或是不愿见他那副被痛苦折磨的样子。
她能感觉到脖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有些不自在的偷眼看他时,便见他嘴角蔓开的一抹苦涩笑意。
可也不过一瞬。
“可不这么唤你我又该如何唤你呢?”
是了,她曾经为了将他发配出总教,曾说过不让他唤自己名字。
可——重逢那日他分明就是叫过她的名字!
她就知道,他哪有那么听话!
“姑姑。”
方要反唇相讥的越娇,被他有意压低的声音弄得愣在了原地。
半晌回神过后都忘了自己此前想说什么。
她蓦地冷下脸,“离我远点,我不是你姑姑。”
“呵——”
喉咙间挤压出的低笑,不知是轻浮还是自嘲。
不过,他也确实听她话的坐直了身子,稍稍离她远了些许。
“你还不知道吧,林青青那傻姑娘这么几年过去了,还坚持相信你不是传闻里那个女魔头,一边照顾因你我而失去父亲的戚鸿煊,一边还在暗地里调查江城子当年如何得知天命教密道所在。”
“她甚至因为你,怀疑了待她如父的江城子。”
望着他脸上的冷讽,越娇却没有跟着他的脑回路思考。
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呵女主相处了那么久,手也牵了,过命的交情也有了。
为什么就是没有生出感情呢???
她还在犹自沉思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让她震惊不已的话。
“便是她知晓了江城子不是明面上的那般伟光正,暗地里早就杀了蛊毒真人,并且吸取了他的功力,以蛊毒真人的身份杀了无数人,又如何?”
“照顾她多年的江城子,依旧是因你我而死啊。”
越娇惊诧的抬起眼,望向一脸淡然的公子灈,“你,是如何知晓的。”
话落便明白过来,她还是把他想得太笨了。
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以调查之名将他支出去。
难不成——他就是知晓了此事,才相信她不是真的那么狠心而不选择杀她?
那如今的局面,还是她自己造成的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公子灈冷笑摇头。
“不,你让我杀了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喜欢看我受折磨,你本性就是这般冷血,我都知晓。”
那就好——诶?
“既如此,你还——”
‘喜欢’这两字,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所有人都可以忽视本性因外表迷恋上她,但她一手养大的公子灈就是不行。
“或许,我与你一样喜欢折磨自己吧。”
“就如你养着旧情人的孩子日日苦痛一般,明知你就是这般冷血无情,永远也不可能爱上我,我也依旧想要守着你,哪怕你因此憎恶我、怨恨我,也是如此。”
他嘴角勾勒出的幅度是笑,幽深眼眸中的哀伤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