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皱起眉头。
“这么草率,就没有做个什么DNA鉴定之类的吗?”
席墨城解释道:“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这类技术也不完善,所以认胎记才是最常用的方式。”
顾染这才想起,这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顿时了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只刻有念字的玉手镯,就是当年戴在芸姨身上的那一只?”
“是的。”
程川墨继续道:“那时候,虽然我们打捞到了妹妹的尸体,却没有找到那只手镯,只当是被水冲走了,便没在意。”
“我万万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会再次见到这只镯子。”
他说着,看着那只镯子,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顾染的眉头却拧得更深。
这只镯子是外公留给她的,按理说,江州和京都相隔千里,她也并未听外公说起,他认识什么京都的人物。
那他这只镯子是哪里来的?
外公去世后,除了一些钱财和房产之外,别的东西都没有给她留,唯独留下这只属于程家的镯子,又是什么意思?
顾染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席墨城忽然道:“这样一说,我倒有个大胆的猜测。”
两人都转头看向他。
程川墨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那是他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只听席墨城沉声道:“会不会当年芸姨根本就没有死?”
顾染和程川墨都是一震。
顾染连忙说道:“不是说都已经验过胎记了吗?”
程川墨解释:“的确验过胎记,但具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小芸,其实我们谁也无法确定,因为当时那孩子的脸已经被水里的石头什么的给划烂了,我们谁也不忍心多看,只匆匆确认过胎记就将孩子下葬了。”
“现在想来,这世上胎记相似的人大有人在,小芸身上的胎记,又不是很独特的那种,说不定就是个巧合也未可知。”
顾染终于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意思。
她却还是不敢相信。
依他们所说,自己的母亲秦望雪,岂不就成了程家的孩子,也就是程川墨口中的那个小芸?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她和老太太眉眼相似,手里又有这个玉镯的事情。
可、可这不可能啊。
妈妈不是外公的孩子吗?
她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听她说起外公的场景。
虽然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就已经去世了,但她对外公和妈妈的那种舐犊之情,还是记忆很深。
可现在,怎么会……
席墨城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说道:“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毕竟这个镯子不是妈留给你的,而是外公给你的,说不定当年就是外公因缘际会,无意中捡到了这个镯子也说不一定。”
顾染听在耳朵里,心里却隐隐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谁会把一个无意中捡来,并不贵重的镯子专门让律师,郑重的交给自己的外孙女呢?
这根本说不过去。
如果外公真的想给她留个念想,或是弄个传家宝什么的。
家里那么多比这个珍贵十倍百倍的古玩器物,弄个什么不行,非要将这个给她?
这时,程川墨忽然问道:“染染,敢问令堂的后学肩胛骨处,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像花瓣一样的胎记?”
顾染猛然一震,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