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羽纶安慰了父母,希望她们能处理好此事就好,只字不言校园的事情,父母也不懂关注校园网,只是说肖言和自己的生活计划不一样分开了.
只有夏羽纶自己知道的是,事情也许会淡化,但心里创伤不会.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穿着淡蓝色的睡裙的她,就那么睁着双眼,看着寝室的天花板,一望从天黑玩到天亮,从天亮再望到天黑.肖言每天的短信问候更加重了她的痛苦.
“羽纶,起来了吗,早上要吃饭”
“羽纶,我想你”
“羽纶,快睡觉”
“羽纶,你别忘了你超人男朋友可是学法律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要相信我”
所有的短信都是句号,丝毫不敢给夏羽纶需要回复任何信息的焦虑.
无奈啊,他爱的女孩活得太过通透,太过清灵,夏羽纶知道他会为了自己出头,写文,用他专业的分析和极具才华的笔锋忿忿怒怼,捍卫他的夏羽纶和爱情.
夏羽纶明白墙倒众人推,一旦氛围设定了,所有的角落会被放大,即使这个事情可以解释的通,但抹黑造势者为了维护自己的话语正确性,会捏造或者挖掘更多的难堪出来,或许是父母的一次罚单或者远方亲人的任何不雅,或者是自己年少时的成绩单或者发表的任何影视作品的差评,任何小事足以被引导,足以被解读,被恶化,被调动起来的氛围不会瓦解,会越演越烈.夏羽纶甚至明白,能知道那么多信息的人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她和肖言身边的朋友,清水半糖不会是外人,灵惠如她,若身边人愈伤害,无处可躲.
而肖言是她的心上人啊,有着花海盛开的笑容,星海揉碎在眼的眸光,是每一幕都画在了她心里的,是彼此心身合一的爱情.
所以,让肖言离她离这个事情越来越远是最好的结果.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天后,夏羽纶感觉每天的头疼已然让她起不来床,她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跟她的导师请了假,导师是个珍惜她的才华的安教授,希望她好好的休息,课业不急,她起不得身子,头发也没有了光泽,双目无神,在这种状态的持续下又会进入下一个莫名亢奋的状态,她疯狂的画画,看书,近乎变态的用着画笔,不能停止整个人的亢奋.
夏羽纶在持续了一个月的非人状态下感知自己是生病了.她戴好眼镜和帽子,一个人去了精神科,断断续续又时而紧张的把所有问题告诉医生,又做了脑部检查和问卷,在瘫坐在医生诊疗室,又不知所以的她,得到医生的好心劝慰,
“小姑娘,你应该是双相障碍,不能控制的亢奋和抑郁到不能出门的两极情绪感受,你受到了精神伤害”
“你换个环境看看,我们电话保持联系”
双相精神障碍,尚无定论何时能恢复如初,情绪会伤害自己,一定要及时调整.
夏羽纶走出精神科的大门,仰着头,看阳光,在一个月后给肖言打了电话,
那边是男生小心翼翼的声线,
“羽纶,我在,你在哪儿”
“宜丰街83号书店,我们见一面吧”
“好,你等我”
肖言连头发都来不及弄,套了一件外套和运动鞋,在寝室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