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没事吧!”
孟青琅一从院中出得海晏清辉楼前的街上,冬藏便急匆匆地跑出来上下打量。孟青琅冲他微微一笑道:
“没事,那人没有为难我。”
“如今主上准备如何?”
“你派人将徐肆年在看的牢些,一次杀人不成,背后的人还回来第二次。等过段时间我寻着机会再去一趟天牢见一见徐肆年。”
腊月十七,孟执终是应付完来往拜访的客人,得了空留在云岐侯府见一见自己向来交好的友人,一位是怀远伯世子江楚,一位是孔氏嫡系二公子孔昭。
江楚来的早,与孟执先在在花园凉亭里燃起了四个小火炉,按东南西北方位置在凉亭四角,又在中央石桌摆了茶具。这样一来,既可烫酒又可温茶好不快意。
孟青琅本来在大雪里用姑姑给的白玉瓶收飞落在梅花上沾了梅香的雪,以备来年春时用以配南地高山上生的雪顶翠,因身边只带了明皎一个丫鬟,并不显眼。
从亭中望来恰好掩在梅树和假山旁一丛被雪色侵染的青竹之后,孟青琅轻易就可以看到孟执和江楚。
但反过来,孟执和江楚若是不凝神看是看不到梅树下手执白玉瓶一身红妆的孟青琅。
“小姐,你看大公子和另外那位公子好奇怪啊。既然因为怕冷,燃了那四五个火炉子,为何不回屋里去烫酒喝?偏偏要坐在四面通风的凉亭里饮酒喝茶。”
“《述异记》曾载,昔年有一人,冬月夜半饮酒,之湖上。见大雪纷飞,湖中水色天光俱白,惟湖心亭得见若粒米,欣然撑芥舟前往。与一对璧人饮酒,水沸烟腾似仙境降世,强浮三大白而归。读书人的风雅意趣,你怎么会懂。”
“那小姐大雪里采天落水,也是图一个雅趣咯。”
孟青琅在明皎眉心点上三点,没理她。目光落在梅花上之前,瞥了亭中那两人,一黑一白衣,好似格格不入,又莫名和谐。
不过连孟执到底是穿了白衣还是黑衣都没瞧清楚,她又专心盛雪水去了。
“孟兄,江兄,孔昭来迟了。”
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孔二公子就急忙赶来,一路小跑,灰色衣衫袍角飞扬,连带着头上发带被风卷得在空中翻滚不定。还好他记得自己手里还提着茶具格,边跑还边将茶具格揽在怀里。
孔公子生的身形修长,面容清俊,这样跑动看起来也是极好看的。只可怜他那身形矮胖的小厮追的很是狼狈。
“我和江楚也是刚刚才到水月亭,你来得不算迟。”
孔昭不好意思,笑了笑,将茶具格放在桌上,几次欲言又止。孟执看出他别别扭扭的,便适时递上一杯烫好的梅卿酒。
“许久不见,怎么人也别扭了。难不成和我生疏了?”
孔昭垂头,说话声细如蚊蝇。
“待会你们兴许会不高兴。”
“难不成,你忘记把观山茶带来了?”江楚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嘴,见孔昭摇摇头。
“约莫比这事更烦扰。”
江楚还想闹一闹孔昭,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没什么事能比观山普洱忘家里了更烦扰。
恰好这时曲折回廊那头一男一女并肩而来,男子身穿皇室族亲或是一品官员才能穿的紫色袍服,女子着鹅黄衫裙。
孟执瞥过一眼,面色不改偏头去看园中梅树,一角红色裙角撞进眼底。江楚一时冷了脸,瞪了孔昭一眼,
“怎么三皇子和薄家那个小郡主也来了?”
被瞪了这一眼的孔二公子心里也很委屈的,方才他从自家府里出来,马车在安平大街上撞了三皇子的车驾。
本来也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若只是三皇子一人在马车中,这事也就一句话过去了,偏偏薄家的混世小郡主也在马车上,愣是说他孔家的马车乱走才撞了他们的马车,还说他误了她去春雨巷看谢蕴成放风筝,非要他带着她一起玩。
小郡主当时说什么来着?好像说的是,“听说云岐侯府的孟大公子回来了,你今日定是要去寻他的吧!不如,你带本郡主一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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