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琅本来是要先去姑姑院里服侍姑姑一同往宫里去的,却在花园遇到了姑姑的贴身侍婢,说是姑姑不打算入宫赴宴。
孟青琅心里觉得奇怪分明采雪水那天还说要一起去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卦了,那侍婢是姑姑贴身用着的,从前姑姑还在婆家的时候就在伺候了。
瞧出她眼里的异色,上前一步,躬身低声说道,“昨日,夫人梦到了老爷。”
原来是这样吗?
孟青琅一直知道自己姑姑同早亡的姑父感情极深,也知道今日姑姑多半是要消沉些时候了。
景春七年,姑姑的夫君山阳伯被人告发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满门被诛。山阳伯在事发之前就做了打算,为了不连累姑姑,早早地就写下了休书。说是姑姑犯了“无后”之过,不配再为人妇,故而休妻,将姑姑从山阳伯家中摘的干干净净。
其实啊,七出之条这已经是前朝的说法,大越民风开放,思想早已不如前朝一般腐朽。百姓对这七出之条并不如何执着,不过是她那姑父为了保住姑姑编出来的借口罢了。
她姑姑,云岐侯府嫡出的小姐,本该和山阳伯一世恩爱,哪知就……
孟青琅收了思绪,又叮嘱了姑姑的侍婢几句才放心地往府门口走去。
到让她奇怪的是孟执,他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可她心里觉得奇怪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想着等会儿,孟栎婳又要挑她几句刺。
“孟青琅,你叫哥哥走在你后面,怕是不妥。况且,家中长辈俱已在此,你却又姗姗来迟,真是半点不顾礼节。”
孟青琅听着孟栎婳这话,只觉得果然如此。
其实这事孟栎婳本可不挑刺的,毕竟云岐侯府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云岐侯府中的长辈们也是随和的人,也从不曾在家中对自家小辈有过多要求。而且,到现在孟老将军也还没有来,二姐和二伯娘也都没来。
孟栎婳这通指责并不在理。
不过她心里在想什么孟青琅清楚,不过是那位孟家大少爷,四姐姐的好哥哥没有同她这个亲妹妹一起,反而和她这个养妹一道罢了。
孟栎婳向来不喜欢孟执对自己多有关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四妹,你这话是在指责为兄也姗姗来迟?”
孟青琅正想给孟栎婳行个礼,认个错,解释一番。哪知就听到孟执插话,先是一愣,再是悄悄吸了一口凉气,很是无奈。孟栎婳本就是想嘴上占几句便宜,孟青琅随了她意,这事便罢了,估计今天她也就消停了。
若是孟执插手了,让孟栎婳不如意,那这事就没法罢了。
“兄长,你怎么向着她说话?”
“青琅没有错。”
“兄长——”
孟青琅瞧着他俩快要吵起来的样子,轻舒一口气,上前恭恭敬敬地做了礼。“兄长,四姐姐,青琅的确应该早些来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
孟栎婳其实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很温柔,刁难起人来也不会说太过分的话,也些时候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听,孟青琅也从来不在意。
只是她这般想,孟执却不和她一样。他看着她躬身行礼,认这本不用认的错,总觉得她受了委屈。
“青琅来了?来,和祖父一辆马车。”
孟老侯爷刚巧这时候同孟侯爷两兄弟一同来,身旁还跟着二夫人和二小姐孟樾婉以及三公子孟朗,二房的那位哥哥还在外任职今年不会回家里来过年,也就不会随同进宫了。孟樾婉一见孟青琅就笑着迎上来,孟朗却是鼻子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弃得很。特别是听见孟老将军叫着孟青琅和他一辆马车,就更加不高兴了。
“祖父,你怎么就要她啊!她有什么好的?”
“你青琅妹妹哪儿都比你好!”
孟将军瞪了孟朗一眼,“上次抄书还没抄够?”
孟朗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话,上一次他回来在五华堂对孟青琅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父亲和祖父知道了,被罚抄《论语》十遍。
可怜他都是中了秀才明年就要参加春闱的人了,还被这样罚,要是给书院里的同窗知晓了,那该多丢面子。
最后侯府里出来三辆马车,孟老侯爷和孟执还有孟青琅一辆,别的就是孟将军们一辆,二伯父他们一辆。
上马车的时候孟执和孟栎婳都不怎么高兴,毕竟孟青琅只是一个养女,同孟老侯爷一辆马车,总像是抢了他们祖父的宠爱。孟栎婳还好,孟朗就很直接地瞪了孟青琅一眼,又被孟将军扯着耳朵拉上马车。
孟老侯爷在马车上就一直在询问孟青琅这几天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孟青琅猜测,多半是之前孟朗在五华堂说过的话被他知晓了。不过孟青琅犯不着去告孟朗的状。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儿总闷在心里”'
孟老侯爷见孟青琅也不愿意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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