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三卷

子，难道日子不难熬？

    现三姐儿又养别人儿子，又有徐家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据说大皇子生来体弱，一副要活不下去早夭样子，也不会是好养。

    五姐儿一向是嘴巴甜，看着也是单纯有些天真，其实季家这样大家庭里，怎么会没有自己心思和心眼。

    她只希望找一个一般好人家嫁了就行，有个疼爱自己丈夫，只是太太许氏对她亲事不是特别上心，父亲又忙得很，六姨娘又各种掺合，以至于到现都还没有定下亲事，看到三姐儿风光，连带着四姨娘家里地位也不同一般，六姨娘又异想天开想要她勾引皇帝也进宫，五姐儿一边心里厌烦着这样六姨娘，一边又为自己将来感到担忧和迷茫。

    贤妃将家人都打量了一番，就赶紧热情地让大家都坐了，这才将目光多季衡脸上转了一圈。

    这是相隔三年多，两人又见到。

    贤妃心里沉了沉，以前季衡年岁小，好看得男女莫辨就罢了，照说现季衡已经实岁都要十七岁了，男孩子也早该变声和长胡子了，也该过男女莫辨时候了，没想到刚才听季衡声音，也只是比小时候稍稍清朗了些，浑然没有大男人声气，脸上则还是那嫩如水模样，别说长胡子了，就连身架子，似乎都只是长高了，没有长成男人样。而模样虽然多了些少年样，却还是个勾人样子，甚至比小时候多了些成人风采魅力，贤妃很纳闷他怎么能还是这个样子，一边又想到皇帝嘴上三句离不了君卿，季衡从江南回来后，就多次召他入宫，徐妃生产那一晚，季衡还宫里留宿了，以至于皇帝较晚时候才到端阳宫来，而且对他第一个孩子，似乎也并不很关心，这也就罢了，那一天皇帝手上还受了伤，却又不说到底是怎么伤，很让人有些遐想。

    贤妃知道自己和季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她恩宠很多都是由这个弟弟季衡而来，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看着自己情敌，即使他是自己弟弟，她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心平气和。

    季衡从进了殿里，跪拜起身后，他只扫了三姐儿一眼，只见三姐儿已然完全退去了当年家里小女儿样子，是个端庄雍容妇人样了，而且神色之间早就带上了上位者倨傲和严肃。即使她做得再温柔温婉，也掩不住这种要发号司令气势。

    三年时间，所有人都变了很多。

    因为有季大人，许氏和四姨娘季衡他们都没说话，季大人和贤妃也只是说了些客套话，不过是互相问候身体和生活情况。

    然后季大人也不好多说了，就让许氏他们和贤妃闲聊。

    聊了几句，贤妃就不客气地直接对许氏提起，说希望能够将四姨娘提起来做贵妾之事。

    无论是贤妃和身生母亲母女情深，所以希望四姨娘身份能够高一些，还是她已经做了妃子母亲身份却很低希望有所提高，她都会有这个要求。

    但是之前皇帝晋了她位分，却完全没有提要给她母亲赐个诰命这些，她也不好提，所以，只好此时这么许氏跟前这么提了。

    贤妃这么一说，整个殿里都沉默了一下，许氏眉毛分明跳了一下，她一时并没有说话。

    这个沉默就带来了尴尬，贤妃正要再说一遍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贤妃愣了一下，季家一家人也是有些吃惊，皇帝这个时候到，一般人看来自然是很宠幸贤妃，是很给她面子意思，不过贤妃却多瞥了季衡一眼，心知肚明得很。

    贤妃带着娘家人跪拜迎接了皇帝。

    临近春节，天气冷得很，皇帝进来，带进来了一身寒气，幸好端阳殿里烧了好几个暖炉，又有厚厚帘子隔绝了内外，里面很是暖和。

    皇帝外面时候行走如风，身形矫健，一进了端阳殿里动作就缓了下来，是帝王威严和矜贵样子了。

    他目光从季家一家人身上扫过，多跪下接驾季衡身上看了两眼，然后就被已经起身来贤妃接着请到上位去坐了，贤妃亲自为他解了身上披风，又亲热地问，“皇上是一路走过来吗，怎么满身寒气。”

    然后又让宫女赶紧去端热姜茶来给皇帝驱寒。

    事情做得细致而关切。

    皇帝对她摆了摆手，就让季家一家人赶紧平身赐坐了。

    季衡来一次月事就是一场战役，总觉得是死过去又活过来，活过来后总要虚弱一些天，是因为气血不足，这样一跪一站，突然大脑供血不足，差点没站稳摔了，皇帝吃惊地甚至动了一□子，看那样子几乎是要冲过去把他扶住，好季衡只是那么一晃，人已经站稳了，然后又去坐下了。

    皇帝还是留了心，这么多人情况下，他是端正贵重君主，所以他先和季大人说了几句话，又和季家人都说了客气话，甚至连璎哥儿都问到了，“这是小公子吧，有这么大了，是七岁了吧？”

    对于皇帝竟然知道季家一个庶出小儿子年龄，别说璎哥儿自己，就连季大人都吃惊了，赶紧起身应了说是，璎哥儿也十分懂礼仪地回了话还谢了恩。

    然后皇帝才问到季衡身上来，说，“朕看君卿气色很不好，这是怎么了？”

    季衡要起身回答，皇帝马上就说，“别起身，都是一家人，不用讲那些虚礼，坐着说话就是，这不过是闲话家常，要是闲话家常，你们也这么动不动就起身下跪，可就没法说话了。”

    明明刚才季大人和璎哥儿起身他就完全没有这话，现季衡要起身，他就这么一长串客气话了，贤妃脸上带着温婉笑，心里则是复杂得很。

    季衡于是就没有起身，道，“臣谢皇上关切，回皇上话，微臣没事，只是这几日气血有些虚而已。”

    皇帝于是略有些吃惊了，心里算了算季衡生理期，发现不该是这几日，但是又不确定起来，太医说很多人小日子不一定准，特别是身体不好，何况季衡是体寒，这方面就容易不准。

    皇帝不好再多说，又客气地让他多注意身体。

    因为皇帝话说完了，就转向贤妃，道，“朕来了，定然打断了你和家人说话，你们之前说什么，不用管朕，你们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