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那长剑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微微颤动。
那人不敢多问,急忙拔起长剑,飞也似的逃走。
等那人离开,萧千离才转过身来,看着柳随风与楚寻,关切的问道:“感觉如何?”
“弟子只是有些脱力,现在已经恢复如初!”柳随风活动了一下手臂,又感知了一下体内真气,摇头道,“二师弟以《六甲御》硬扛对方十六剑,却是受伤极重。”
楚寻有些汗颜,苦笑着低声道:“弟子无能,让师父担心了!”
“说什么话?”萧千离微笑道,“以筑基圆满对阵四个化炁剑手,哪里是无能?你这样的弟子,为师巴不得越多越好。”
听了师父的话,楚寻呵呵干笑几声,却又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萧千离伸手扣住楚寻的脉门,细细探察一番,从怀里摸出一枚补气丸,让楚寻服下,不到片刻之间,便又是神清气足。
“这道袍已是穿不得了,为师再送你一件便是!”
楚寻一边收拾,一边慢慢把刚才的事情叙述出来。
原来这三个徒弟分开之后,立刻一头钻进偌大的市集中大肆采购,除了李承渊专门往铁匠铺、典当铺寻找趁手兵器之外,其他二人都是一家家铺子挨个看去,遇到顺眼的便出手采买下来,不多时,都买了一大包东西。
李承渊一路往北寻找师父,柳随风与楚寻则心满意足的牵着马在市集西南会和,二人说说笑笑,正要去一同寻找李承渊,却被阳明剑派的几个人拦了下来。
二人起先并不为意,但是当对方点出柳随风手中的陨月剑时,二人便知道这件事便不能善罢了。
别人不知陨月剑的来历,柳随风与楚寻二人又岂会不知?当初月牙泉寻宝之日,三个徒弟都在水下,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师父是如何击杀阳维一脉首座黑尔东绝,但是他的佩剑却是由萧千离亲手交给了柳随风。
双方当即翻了脸,柳随风与楚寻以二敌四,起先尚且僵持不下,但是当对方结成四象剑阵,来回纵横的剑气顿时将二人淹没,四人合力,只是一招就将柳随风打得险些闭过气去。
楚寻见势不妙,强行运转《六甲御》冲在最前,挡住了对方如潮水般的攻势,替柳随风争取到了恢复的时间,自己却因此身负重伤,才有了萧千离赶到时看到的那一幕。
听完两个徒弟的话,萧千离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六枚丹药来,吩咐道:“红的治外伤,白的治内伤。日后倘若遇到危机,便可立即服下。”
三个徒弟称谢接过,郑重其事的放进怀里。萧千离笑道:“此事你们应对得极是妥当。待此事一了,你们便回纯阳宫打磨修为,倘若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总该有自保之力才是。”
三人都有些羞愧,齐齐称是。又听萧千离说道:“当日承渊尚未入门,随风、阿寻二人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鸣沙山一役,阳明剑派以势凌人,将沙角的江湖散人杀得干干净净,就连崆峒派也吃了大亏。虽说为门派发展,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也不为过,但是既然惹到咱们头上,却也不能与他客气。”
他顿了一顿,又道:“如今纯阳与阳明剑派连斗数场,三大首座齐齐丧命为师手中,以阳明剑派的心气,又岂能善罢甘休?与其被动等对手上门,还不如直接去他们老窝,打得他们彻底服气。”
萧千离言语虽然平和,但是不经意流露出的霸气,却让三个徒弟不由得为之心折,李承渊笑道:“师父,您老人家莫不是要把阳明剑派彻底灭了,以除后患?”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萧千离呵呵轻笑道,“灭派并非寻常小事,阳明剑派在敦煌经营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官府名存实亡,倘若彻底灭掉阳明剑派,出现势力真空,还不知道有多少小势力趁势而起,到时候兵荒马乱,倒霉的却是市井百姓。”
听到这一番话,三人不由得肃然起敬,柳随风在三人当中读书最多,见识也是最为广博,闻言叹息道:“宁为太平犬,莫做乱离人!师父悲天悯人,随风实在是心悦诚服。”
“好了,别乱拍马屁了!”萧千离微微一笑,吩咐道,“你们的马呢?还不快去找回来?为师的马还寄在集市上,承渊辛苦一趟,帮为师把马牵来罢!”
四人找回马匹,来到一家客栈,找了房间安住,刚收拾停当,三个徒弟就急不可耐的来到萧千离的房间。
当两个大包裹摊在桌上时,萧千离的眼睛都看得发直。
“这两个徒弟是鬼子进村么?怎么连这些东西都扫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