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捕快,对着一个身穿麻衣的枣贩横眉而对。
那枣贩身形干瘦矮小,应该只有三十来岁,但面相却有四十多五十岁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其饱经风霜。
被那捕快如此言语羞辱,干瘦汉子也不敢露出一丝不快的神色,只是不停的陪着笑,又伸出两只如同鸡爪一般的手从摊子上抓了两捧干瘪的红枣往捕快的怀里送。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小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身上没有带足银子,等到下次逢集,小人一定备好足够的银子给您。”
“哼!”
跨刀不快,一把就将干瘦枣贩手中的红枣打落在地:“什么破烂东西,老子才不要呢!”
枣贩心疼的望着落在地上的枣子,依旧不停的讨饶。
周围有不少百姓围观,但是他们也只敢远远的看着,没谁敢上去说一句公道话。
捕快在那些上位者眼中是很受歧视的职业,但是面对这些普通的平民,却又掌握着很大的权力。
古代可不是现代,人命根本就不值钱。
捕快的权力再小,也能将这些小商小贩整治的死去活来。
平日里官府发下来的俸禄不多,这些捕快一则是为了养家,二则就是人性本恶,都会自发的组织起来罩场子,收保护费,每一片街道都各有划分,除非是背后有更厉害的人物,比如说周腾他们家就收纳了一批佃农和好多铺子,这些捕快自然不敢来放肆,甚至还要反送一些好处,但那些没有后台的小商小贩可就惨了。
白吃白拿不算,时不时的还会被敲诈勒索一番。
至于报官告状这完全就是在做梦,因为上下早就勾结在了一起,这些捕快勒索来的银子都是要给县令老爷送一份儿的。
而县令老爷又要向更上面的人物送银子,如此一来完全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基本无解。
这也就是为何会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俗语了。
“大人,求求您消消气,消消气……”
干瘦汉子是个地里的农人,根本不怎么会说话,口齿也十分不清,面对咄咄逼人的捕快,他只能一味的求饶。
哪料到就是这个态度,却反而助长了捕快的气焰,猛然一脚便将整个摊子踢倒在地,一个个干瘪深红的枣子散落开来,跌入泥里。
干瘦汉子不由地扑倒在地,口中高叫着:“老天爷呀!老天爷呀!”
周围的民众,脸上神情十分冷漠。
对于这种行为,他们见的太多几乎已经麻木了,在他们眼中这反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反而不正常。
那捕快没有收到银子便想发一发威风,居然一脚就要朝着干瘦汉子的头上踢去。
这一脚若是踢实了,那汉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住手!”
喝声之中带有雷霆之怒,直接镇住了小捕快,着他的腿,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他转头看着周腾,见到其衣着光鲜,气宇轩昂,非同凡俗,气势顿时矮了三分,但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又是最近才当上捕快的,不认识已经离开县里好几年的周腾,当即便含了几分带着威胁的怒气:“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