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后离开了连音的小院子。
连音等人全出去后才看向了和尚所在的厢房,房里开着窗,而和尚正站在窗边,显然将她赶人的一幕都看在眼里。连音不觉得有什么,大方的走过去,对和尚说,“让师傅见笑了。白日时候也没跟师傅实说,我是这杨家舫卖艺不卖身的娘子。让师傅宿在这烟花之地,也是怠慢师傅了。”
和尚连忙双手合十行礼,口中诵说阿弥陀佛,“女施主善举收留贫僧,贫僧心下感激不已,怎有怠慢之说。女施主……,是大善之人。”和尚词穷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只好说她是善人。
连音一笑,“我也并非什么善人。出家人常说因果,都是师傅先行了善举,我才投桃报李的。”
和尚忙说阿弥陀佛。
“这里晚上或许会吵闹些,还望师傅担待。”
和尚表示无妨,反正他晚上也会做晚课到很晚。
两人才闲聊了几句,小院子里忽然又来了人,人还没到,声音却先一步传来,“音音啊……我的乖女儿啊……”徐娘半老的鸨母扭着腰肢小跑着奔向连音,再瞧见连音的院子里还有个和尚时,鸨母脚下一个刹车,顿住了。手指指和尚又连音,一副吞了鸡蛋噎住了般,说不出话来了。
连音了然,解释说,“这位师傅白天帮我摆脱了几个登徒浪子,如今他没处去,我留他两日。”
“哦。”鸨母仍是戒备的看了几眼和尚,这才将全副心神摆到连音身上,“音音啊,你心情是哪里不好啊?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位陆才子?哎呀,身为我们这样的女子,你就该懂得天下男儿皆薄幸的道理。男人说的话,你听听便罢,当真就不必了。节度使的千金又岂是我们这样的人惹得起?”鸨母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话,大意是在开导连音,但话末就是她真正的目的,要连音去接客。
不过任鸨母好说歹说,连音都是一句不想去回她。鸨母瞪着连音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在连音的坚持之下,不甘愿又没辙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说,“那你休息吧,明天心情恢复了再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提点说,“晚上歇息时记得把门关关好。”
和尚也听懂了保姆话里的意思,见连音回过来看他时连忙对她念了道阿弥陀佛。
连音对他点点头,道了声“师傅早些歇息”便回了房。
虽然鸨母同意了连音以心情不佳为由不去前头露面,但总有不甘心又仗着自己有点钱的客人要闹场子。连音的小院子一晚上就来了四五波闹场的人,有些是暴脾气,有些纯粹是喝多酒撒酒疯来的。
但每个人来时口中都会吆五喝六的说上许多话,和尚在厢房里被迫听了许多,差不多就将连音和那位陆才子的故事听齐全了。
这是一个郎才女貌的故事,一如许多戏文话本中所讲述的故事,委身在青楼中的女子总是抵不过一个身家干净的大家闺秀,所以在故事的最终只能沦落为那被负心的人。
和尚听后也忍不住要为连音叹息上一声,这样一位善心的娘子竟得不到良人的回报,世间总是有这样多的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