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势迅疾,有毒又快,眼看躲闪不及。中年人面露惊喜之色,全力以赴,不留余地,恨不得一剑将李牧野刺杀在当场!
就在此时,李牧野左手扬起,一团火光爆发开来,兜头将中年人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本来挥出去阻挡中年人外套的青云镰月随着李牧野的手肘诡异的一翻,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来,刚好斩在软剑上。
高手相争,一旦较量的是兵器,首先争的是精准,其次是兵器的优劣,最后才是力量和速度。中年人前两项都不占优势。李牧野计算精准,伪装中了对手声东击西的计策,引对方放手一搏,利用兵器的优势斩断了对方的软剑,同时趁着对手断剑失神的刹那将一团须弥净火粉弹到了他身上。
火光亮起,中年人猝不及防,登时中招,瞬间口鼻喷火自燃起来。撒泡尿的时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体术大高手已经化作一团飞灰。
李牧野走向白起,问道:“还能动吗?”
“被你打在腿上一枪,但只要死不了就不用你帮忙!”这小子一脸倔强,挣扎着站起身,托着长枪,目露凶光盯着李牧野,道:“来吧,给小爷我一个痛快,替那个胖子报仇。”
“鲁源真是你杀的?”李牧野看着他,神情冷峻,寒声问道。
白起道:“是不是我亲手杀的还重要吗?你不是来追杀我的吗?来吧,动手好了,想指望我向你求饶,就不要做梦了。”
“你小子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玷污了我姑姑,还对她始乱终弃,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白起眼中居然有了几许泪光。
这小子刚才忍受分筋错骨之痛也没哼一声,现在却为了白无瑕那点当事人都不在意的不幸而哭泣。着实大大出乎了李牧野的意料。冷笑道:“你若是长了脑子就该知道我这两下子跟你姑姑比起来有多大差距,我凭什么能像你说的那么对她?”
“你,你,你骗了她!”他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站得住脚的理由。
李牧野嘿嘿一笑:“你知不知道这座江湖里有多少人想要在她那里占到便宜?你以为玲珑域被破,真是因为某人的瞒天过海大计骗过了她?她本来准备好了要把那些叛乱者一网打尽的,可惜人算却不如天算,所以那其实是一次阴差阳错的意外,就像我和她遭遇一样,我对她来说,就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认识了一个对的人,然后一切就发生了。”
白起强提精神,面沉似水,沉默的听着。
李牧野接着又道:“大人之间的情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并不是相互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你姑姑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帮她拿主意做决定的女人,她也有能力承担自己做出决定后带来的一切后果,而你显然犯了一个很自以为是的错误。”
这些话像鞭子一样抽在白起的心上,他很聪明,完全能对李牧野这些话做出准确判断,所以他才更感到悲愤,对于他这么大的孩子而言,真的很难接受心中最崇敬的女神因为某个男人害了相思病,甚至是失身。所以他才会这么恨李牧野,想当然的认为是这个男人欺骗了姑姑的感情。
“姑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辜负了她,谁就得死!”这小子忽然爆发出一声大吼,发力一抖,手中长枪毒蛇般扑向李牧野。
李牧野侧身后退,探手一抓,精准的拿住了枪杆,感受白起新力未生的刹那,突然发力一夺,在白起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将长枪夺了过来。
“李牧野,你的体术也是宗师水准?”
“老子是什么水准并不重要,够揍你就行了。”李牧野被这小屁孩子问的略显尴尬,把长枪机括收起,提在手里,道:“你想着急送死可以,但必须先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我错杀了你无所谓,可如果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就对不住朋友了。”
“姑姑竟连大小十二周天导引术的心诀都传给你了。”白起面色泛白,脸上写满了失落,道:“这是白云堂最重要的导引心诀,堂内只有我爸和高老祖有幸习得,她连我都没传,却传给了你这个白云堂最大叛徒的儿子。”
李牧野道:“傻小子,你想搞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首先得活下去,长大到够资格探讨大人间的情感问题时才有机会得到答案,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那天晚上杀死鲁源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