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换来的就是你只能死,不能活。”她蹲下身子,看着我的脸,挑唇,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我可比那些男人狠多了,不要瞧不起我。”
她搜到了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狠狠的丢进了海里。
随后她起身,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一脸的得意与阴毒。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那些答应了霍启盛要把我毫无差池的送回去的那些人。此时却摇着尾巴,低着头颅,跟在了景然的后面,丝毫不见当时恭敬的样子。
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只有无知的大海,还在翻滚着它的浪花。它包容了太多的故事,它从来不说。
如果我一直沉默,懂得知难而退,明哲保身。今天,也不会像个傻瓜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我颤颤巍巍的伸手。扶住自己的后背,摸索到那个血口,用手掌堵起来。
狗死的时候会流眼泪,人死的时候,也会流泪。
不是哭,大概是在排干身体里的水。
我虚妄的睁着眼。看着天,凉凉的,灰灰的,绝望的,死灰不复燃的。
她们都想我死,可我就算死,也要抓着她们去垫背,我还没有等到霍启盛,我不能让他等到的是一个墓碑。
我想起身,只是……站不起来了。
浓浓的雾霭之中,像是有人朝我走了过来,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像是有一把厚重的锁,把我的眼皮给锁到了一起,我只有抓住他的衣服,含糊不清的问他是谁。
他的手堵住我的伤口,粘腻的手掌心沾满了我的血。他的步子走的很艰难,每一步都在抖,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不太结实,喘的气息比我还要粗重,我们甚至没能去一个正规的医院,这家医院太小,血库缺血,现在调血,怕我支撑不住。
医生问他是什么血,他说,我的血不能用,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是……落落啊。
他似乎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医院里面赶来了一个人,她穿着高跟鞋,脸上画着妆,我能够勉强的睁开眼睛。看见她昏花的脸。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以至于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以至于我以为一句断绝母女关系,当真就断绝了母女关系,我平静的躯体下,心脏在沸腾。好想叫她一声妈,却沉沉的盖上了眼皮。
医生用同样的话问我妈:“你是什么血型?”
她没有回答医生的话,只是冷冰冰的说:“我不会给她输血的,你们去别的医院调。”
“现在调怕来不及,她现在只是暂时的止住了血,要立马进行手术!”
她脸色干瘪。坐到了一边的病床上,把包放下,撇开了脸,说:“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给她输血,我自己都不够用。”
医生没辙。于是不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到最后还是一个医院里面的清洁工给我输的血,他撸撸袖子,说:“我的手上脏,但是血干净,俺还有那个小本本哩。”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病床周围没有人,我和隔壁病床上的病人之间隔着一个粉色的帘子,帘子有些脏了,依稀能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那边忙活,我就这么一直盯着,脑子里面一阵白茫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人影掀开帘子,似乎是要去洗毛巾,我看到了她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我妈……
她把毛巾放到洗手间后,就有事离开了。我颤颤巍巍的伸着手,将面前的帘子拉开,然后,病床上的人逐渐显露了出来,他的鼻子里面插着氧气管,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眼睛灰蒙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