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亮也是悔不当初,以往还觉得茗儿这不分场合发难的脾气是难得的真性情,小女儿的骄纵是可以放任的,这表示,茗儿还保持着一颗无忧无虑童真的心!
直到安如兰当面泼下的一盆冷水,才让他知道,以往的想法有多自欺欺人,长此以往下去,被耽误的还是茗儿啊!
付怀雪气愤难当,被指名道姓的付泽天倒淡然处之,睿智的眸子扫了安如兰一眼,眸色猛的一缩,目光放在安如兰脸上稍做停顿。
安如兰人如其名,就那么安然如静静绽放的兰花,任由老爷子打量,坦然处之,苏诺也发现老爷子在打量母亲,心猛的提了起来,上前两步,跟目前站在一起,虽然低着头,神经却紧绷着,仔细注意着老爷子的情绪变化,打算稍有不对,就马上拉着母亲藏在付钧宴身后。
她想着,即便老爷子做事肆无忌惮,也不会当着付钧宴的面发难吧?这样一来,假装她离开跟他没关系,不都是多余的吗?
付钧宴上前,扶着老爷子,“爷爷,我妈说得对,茗儿这脾气是该认真管教了,在家任性点无所谓,家里人包容着,知道她性格单纯,若闹到外面去,别人可不这么想!”
都过二十的女人了,性格单纯?谁信啊?脾气古怪,毫无容人之量,不顾全大局差不多,而在跟付家相当的家主中,谁愿意娶一个依着个人喜好行事,一点大局观没有的女主人?谁不是含着捡钥匙出生的,愿意娶回一个公主全家捧着?那不是没事找不自在嘛!
付钧宴这番话其中包含的深意,老爷子听懂了,付怀雪、付亮也听懂了,此刻心头后悔得想撞墙,他们这么由着茗儿的性子是害了她啊!随即打定注意,要将茗儿的性子掰回来!出了付家大门,谁还能如父母包容她?世间再也找不出来!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被当众下脸这种事,付怀雪轻易咽不下这口气,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钧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这为了讨岳母欢心,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贬得一无是处,这么做,也不怕凉了我们这些长辈的心?”
付怀雪这话说得很有技术,‘长辈’两个字,可不光光是她,还有老爷子呢!这就是在变相给付钧宴上眼药,让老爷子看清楚,你这最得意的孙子,娶了媳妇,怕是连姓都快改了。
付钧宴走过去搂着苏诺的腰,平淡的回道,“姑姑你这话我就不敢赞同了,我娶了感谢岳母为了教养了这么优秀的女儿,平日里讨好她一些又怎么了?我由衷的希望,某一天姑姑也能这么被女婿讨好着,因为这就代表,茗儿被教养得很优秀,难不成姑姑希望,未来的妹婿在背地里咒骂?后悔?”
感受着腰上那支手传递的温度,苏诺感觉皮肉都快被灼伤了,平日里没有顾忌也就算了,在他爷爷面前怎么也不分场合了!这里都是他付家的人,不会有人说他不规矩,只会说她在耀武扬威,偷偷去掰他的手,却惹得腰肢上的力道更重了,手还警告的在她腰上捏了捏。
对上老爷子的目光,一脸坦荡,“爷爷,您从小就教育我,付家最优秀的品质就是付短,只要是认定的人,无论如何,先护着再说,我妈不算自己人吗?我护着她有错吗?更何况,我妈哪里说错了吗?”
老爷子这会儿可没心思听孙子耍嘴皮子,精明的眸子中透着无法置信,盯着安如兰的脸移不开目光,像!太像了,特别是眼睛,跟那人特别像!最后,声音都透着些颤斗,“你走近些,我得好生瞧瞧。”这神态,世间难道真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苏诺摸不清老爷子的心思,生怕他做出对安如兰不利的事,死死拽着母亲的手,满眼的戒备。
安如兰感受到女儿的紧张,有这样的表现,至少表明,这些人对女儿并不好,才会让她如受惊的兔子!
轻轻拍了拍苏诺的手背,对她温柔一笑,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苏诺渐渐将手松开了,死死咬着嘴唇,眼眶迅速通红,母亲会如此坚持,是不想让她被人看低,不愿意因为她,让女儿在夫家被奚落,太不起头啊。
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神情,并不像恼羞成怒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母亲应该不会有事的吧?退一万步来说,真有什么突发情况,离得这么近,她在冲过去也还来得及!
安如兰走到离付泽天三步的地方停下,静静的任老爷子打量,好似没察觉他眼中越来越胜的激动!
良久之后……
“你的母亲,是叫付秋蕊吗?”
“不是,我母亲叫辛蕊!”
“怎么可能,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老爷子依旧不死心,继续道,“你还记得你母亲说话的口音吗?她脸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她说话什么口音我不知道,只记得熙熙软软的,很好听,她眉心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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