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淑平心疼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却见温铃之好似毫不在意,而且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忍不住就嗔道:“你不用哄我,妈妈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你二哥皮糙肉厚的,你能跟他比吗?你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啊!你瞧瞧你,伤得这么深这么重,这将来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
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温铃之赶忙安慰她道:“妈妈,肯定不会的,我年轻,恢复得快,肯定不会留疤的,即使留了也没关系,在背后谁也看不到的。”
韩幸却听得俊脸一沉,立刻再次用力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身看向她的后背。
一看之下,韩幸的眸色顿时更深了。
雪白的肌肤上,那道暗紫色的带血的伤痕,是那么地触目惊心,瞬间刺痛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傻?
他就算是再被抽十下二十下,也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些皮肉伤,根本伤不到筋骨,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的。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会心疼。
比背上的那些伤还要疼上几十倍几百倍。
他盯着她背上的那道伤痕,忽然伸手拿过温铃之依旧拿在手中的他的衬衫,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的背上,然后微微仰头,对韩柏年道:“爸,剩下的鞭子,您先给我记着,我回头再来找您补上。“
说罢,扶着温铃之一起站起来,拥着她就往门外走。
幸淑平擦了擦眼睛,又瞪了一眼韩柏年,然后带着贵嫂疾步跟了过去。
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偏厅门外,韩柏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皮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踱到沙发边坐下,把沾着鲜血的鞭子卷起来丢在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
点着一根烟,一个人慢慢地吸着。
不由得又想起刚刚温铃之说的那句话——爸爸,您有所不知,那个钟城不但胁迫我跟他跳舞,而且还故意拿话语激怒二哥,所以二哥……
胁迫合欢跳舞?
还故意激怒阿幸?
呵,钟家那个小子,胆子不小嘛。
韩柏年夹着烟,眼睛忽然微微眯起,嘴角也缓缓浮起一抹冷笑。
——
幸淑平原本要韩幸把温铃之送到自己卧室的,可是韩幸却坚持把温铃之送去后院。
据他说,他那里有从薄止那里拿来的自制的伤药,温铃之住在后院,从他那里拿药也方便。
幸淑平听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因为心里担心温铃之,也就没有多想。
之后,幸淑平又说韩幸伤的更重,于是吩咐贵嫂去送温铃之,她先陪着韩幸回北跨院,帮韩幸先处理一下背上的伤。
韩幸却说他的伤不要紧,依旧护着温铃之往后院走去。
幸淑平看着韩幸和温铃之紧挨在一起的背影,只以为韩幸如今真的是把温铃之看做了妹妹来关心呵护,心里忍不住又是欣慰又是满足。
一行人来到后院,不明所以的阿莲看到温铃之被光着上身的韩幸半拥半扶地走进来,温铃之的身上,还披着韩幸的白衬衫,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