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刀,很快就背着韩半山,跟柳叶刀熟络起来。
一开始韩空青还恪守男女之别,只讨论些药材药理医术之类的话题,但柳叶刀一个成年男子,家中在他弱冠之年就备了通房,怎么可能当柳下惠?
几次哀求过后,便让柳叶刀得逞了。
有了有了男女之情后,韩空青心中便更加认定柳叶刀,韩半山也察觉女儿跟柳叶刀的情愫,最终对柳叶刀吓了逐客令,直接把人赶走了。
结果柳叶刀在被赶出韩家大宅后的第二天中午,意外救了本地乡绅家的小公子,被那家人奉为座上宾。
柳叶刀趁机在大游山小住,他趁韩空青上山采药之际,偷偷与之相见的机会,也逐渐得知韩半山在大游山和京城各有一家医馆,且京城的医馆生意十分红火。
在之后柳叶刀千方百计诱哄韩空青,让她相信若是他们去了京城,必能大有作为。
韩空青便跟韩半山试探过几次,结果韩半山根本不考虑,甚至打算把京城的医馆让于他人。
韩空青和柳叶刀当时就急了,情急之下,柳叶刀给韩空青出谋划策,只要韩半山死了,那么作为韩半山唯一女儿,韩空青自然就能继承京城和大游山的两家医馆。
因为都是大夫,且韩半山还是个老大夫,柳叶刀最后决定亲自从大游山的毒蛇身上提取蛇毒,利用蛇毒无色无味但毒性大的特点,给韩半山下毒,每次微量,积少成多。
在韩空青持续的投毒下,半年后,韩半山的身体终于垮了。
听到这里,时舟的手抖了抖,“你每日都喂你爹喝投了蛇毒的茶水?”
韩空青抬头道:“师妹,我那时鬼迷心窍,柳叶刀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我都不知自己为何狠得下心……”
时舟的脸上一片寒霜,她继续问:“然后呢?”
韩空青动了动嘴唇:“然后……”
韩半山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每日饮食规律,常年保持着养生的良好习惯,绝不会在身体上为难自己。
可他的身体却像被人抽了,精气似的逐渐失去了精气神越来越动不了了。
再后来他完全顾不上医馆的生意,意识也是时好时坏,直至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韩空青和柳叶刀见状,不由放下心来。韩家大宅如今是韩空青当家作主,自然给柳叶刀留了进出韩家大宅的便利。
韩家大宅的下人也陆续被韩空青遣散撵走,他们现在只要等着韩半山咽气,就能得到所有。
一日韩空青和柳叶刀在闺房幽会之时,韩半山突然推门而入,他跌跌撞撞进屋,看到屋里两人的场景,当场气得吐出血来。
而韩空青和柳叶刀也万万没想到,韩半山都快要死了,竟然还有力气起来。
韩半山口中骂着柳叶刀,手里拿起撑窗棂的棍子就想打他,柳叶刀自然不能让他打,反手的过程中,直接把韩半山推倒,韩半山脑袋撞到柱子,当场就死了。
后来韩家发丧,韩空青也没打算通知任何人,反正周围的人都知道韩半山已经病了大半年,如今死了也丝毫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结果,村上有好事者竟然通知了韩半山唯一的女弟子时舟,说韩大夫丧事从简,好歹让他的女弟子来送韩大夫最后一程。
韩空青自然知道时舟,也知道时舟医术高明,得知时舟已经在路上了,韩空青生怕韩半山尸首的被时舟看出端倪来。
情急之下她跟柳叶刀说了时舟的事,两人一起想了对策,连夜将韩半山的尸首以及韩家大宅一把火烧为灰烬。
为了拖住时舟,不让她分心多想,韩空青忍痛将大游山的半山医馆交给时舟,原本她是打算把医馆买了,跟柳叶刀拿了卖医馆的银子当盘缠,一路游山玩水回京城的。
后来医馆给了时舟,时舟果真没有多想,安心留在了大游山。
但是韩空青万万没有想到,时舟竟然会离开大游山,突然来京城,还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情,把她害到如此的境地。
韩空青坐在地上,咬着牙道:“我都知道你到京城来,会带给我如此厄难,说什么也不会跟你有半分关系!”
时舟看了韩空青一眼:“韩半山病入膏肓之际,可曾提过京城和大游山的医馆如何处置?”
不是时舟多想,而是赵里正确实说过,韩半山还能行动的时候,提过要把大游山的医馆交给韩空青,还请赵里正多多关照。
韩空青没说话,但落在身侧的手已经死死攥成了拳头,她紧紧抓着栏杆,狠狠的盯着时舟,半响,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没错,我爹还能说话的时候说过,他说我熟悉大游山周边村民的病情,也知道什么样的病情最多,更知道那些毛病怎么容易被治愈,所以他要把大游山的医馆留给我!”
“他口口声声说,这样是为了我好,他把一个穷乡僻壤的破烂给我,他竟然说是为了我好!我猜是他的女儿,我才是他的继承人,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不是他的女儿吗?他怎么能把好的东西留给外人,把这种破烂留给我,我不服我不甘心!”
“他说要把京城的医馆留给你,还说什么京城富贵地,富贵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容易出事。他说是为了我好,还说你医术高超,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如此繁华富贵的地方站稳脚跟,才能真正起到救死扶伤的作用!”
韩空青抬头看着时舟,凶狠的说:“医术高超了不起吗?我是医术不高,我是比不上你,但是我可以雇用其他医术高的人,啊,凭什么我就要承受这一切,凭什么我被我亲爹看不起?”
“他哪怕把济世斋留给你跟我,两个人共同继承我也能接受,可他做了什么?他说我不能去京城,我只要去了京城就会害死自己,我怎么就害死自己了?我是大夫,我勤勤恳恳学医多年,能不能看病我自己不清楚吗?我不服、我不甘心,我就是为了证明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