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恐怕自己是真的想一块去死算了,但现在想起,为何又庆幸着自个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真奇怪。
她那天冲动的做法,是殉情吗?殉情……怎么可能,两个人互相相爱,那才叫殉情,而她对宁曲闲,除了利用,便只有亏欠了……
骆西禾动了动手指,将一旁倒放着的杯子摆正了,替自个沏了杯茶。
她也不知道王妃现下如何,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却打心底里佩服那个女人,一个平淡如水的女人。
当初她还让她哪怕是做戏,也要待宁曲闲好一些呢,可这一次,却是她带去的毒酒。
她骆西禾这一生,还要愧对多少人才能继续活着?而为了要扳倒那个叫做萧慈的女人,又该要利用多少人……
已经满手沾染着血腥味了,不是否?她还有什么理由后退,哪怕,只有自己一人,也要,不,为何又是一个人了。
“哈哈……穆河。”骆西禾不觉唤起了他的名字,他虽不在身边,可她却不由自主的唤出声来。
“穆河……本宫怎又念起你来了?明明你什么也给不了我!”
骆西禾说着,茶还未喝,就被自己一下摔在地上,那滚烫的水花随着掉落的碎片,一同溅到了她白皙的手背,可这钻心的痛,却也比不得真正的钻心哪……
她也不再管手背上是怎么多了一道口子,就这样趴在红木桌上,望着那铜镜中的自己,久久不能释怀。
“娘娘,奴婢方才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娘娘无碍吧?”外头站着的是朝花,骆西禾则吸了吸鼻子,待稳住了声音,才道,“无碍,你快将手头的事做好,才是最打紧的。”
朝花一听,也没多想,她轻轻“喏”了一声,便放下了原本想要推门而入的手。
王爷死了,朝花自己却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兴,她终于逃出了束缚,不再是一颗棋子。
“我要去找他回来。”
本来趴在桌面上满心难受的骆西禾突然起身,她像重生了一般望向床底,那个箱子里,是穆河曾遗落在这里的衣裳,那抹深蓝,原来从未离开过她。
她要去找他回来。
骆西禾再也忍受不了,连最简单的做戏也都无法做到!
或许思念,还真是一个令人疯狂的东西。
她将衣裳拖了出来,装在花布里,小心的叠成了包袱,从她开始想念穆河的那一刻起,骆西禾就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再自私不过。
即便是万劫不复,她也再不能让穆河离开自己身旁一寸,即便结局是死,她也要让他待在这里,管它的以后,去它的后来!她骆西禾,可只有心思去想现在啊!
不错,她就是自私,就是奸诈,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所以,她终于可以脱下羊皮,露出带着毒液的獠牙,然后,毫无顾忌的去找穆河。
“本宫要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