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做不了任何,泪水明明就要夺眶而出,但当望见穆河半眯着眼,轻轻看向她时,她第一次,如此坚强的忍住了。
不哭,不能哭!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哭!?
怎么可以在这种人渣眼前示弱!?
她咬着牙,恨不得一下拧断那人的脖子,骆西禾平身第一次如此愤怒,比被萧慈这该死的太后暗算还要愤怒!该死,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这是什么眼神?想杀本尊,亦或是想跟本尊走?对,丢下这个废物可好,在这天底下,就本尊能护你周全了~” 他笑得将牙齿都暴露在空气中,骆西禾却瞪着他冷哼一声,“休想。”
“休想?傻女人,本尊说的还不够清楚?这个你深爱的男人,不论孩童老爷,连怀胎十月的妇人都不肯放过!在这样一个刽子手面前,你还敢说爱吗?保不准哪天,他会亲手砍下你的人头!”那人越说越快,快到骆西禾无法接受这些话语,她抬头,望向穆河,希望他能说着什么,哪怕摇个头让她不要信也好,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望着她……
望着她从期待转为失落眼神,望着她不再看他的心冷,望着她最终低头选择了沉默,于是他也不想再说任何,他终忍着痛拽出袖中的弯刀,将身上人击退数步,那逐渐从嘴角流失的血液,以及腹部止不住的抽痛,已经开始麻木得不像话了,除了她眼底深深的陌生,穆河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而现在,只有将眼前的人击败,他才能不让她受伤害……
只要她不受伤害,那怎样,都无所谓了。
“穆河……”
她望着他同那人跃出窗外,溅起的水花却如此凄冷,穆河,这个她一直唤着的名字,是否也是假的,她所认识的这个人,莫非就不曾存在吗?
为何他不反驳,为何他要默认自己是一个刽子手,为何他要颠倒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倘若一切都不如从前,那么,他们究竟算不算认识?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骆西禾只能确认某些事……她,绝对不允许他受伤,她不要他又昏倒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不想自己永远最后一个知道穆河啊!
上天,你为何要这般作弄人?给了的东西,还要变本加厉的收回去,那么,她骆西禾有朝一日是否也能几倍讨回?
地位,钱财,她定可拿回,并对此深信不疑,但是穆河……一个跌足,她怕她用尽一生的力气,也寻不回来了。
“刽子手又怎样……”她起身,发现身体竟恢复了知觉,终于……这样她终于可以抓住穆河了!骆西禾咬着牙,一把掀开木窗,望着外头毫不犹豫的翻了过去,刚刚恢复的力气还真是像临近透支一般叫人心烦。
不知寻了多久,在宫里头百般焦虑的兜兜转转,她四处张望,终是在巷子里发现了人影,起初她有些害怕,但借着浮出云雾的月光看清后,骆西禾才松了口气似的朝他走去,可刚迈开步子,却听他背对着自己,冷冷说出一句,“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