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宁华昌望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好奇.他刚要继续再问些什么.墨轻谈却先开了口.“袖袖.这狗皇帝.你也要护.本尊的血影门.可是向來与他势不两立.袖袖.莫非你要违背誓约..”
“墨轻谈.你不要忘了.我早已退出你门下.与你再无瓜果.”袖香手握银镖.那如剑的眼神另他心忽的一凉.竟作不出任何表情來.僵持许久.他才冷笑着抬头.将那刺刀倏地指向袖香.“袖袖.城.是他屠的.你的家人.都是因他而死.而我.墨轻谈.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不将那鞭子指向他.却要杀救了你一命的恩人..袖袖.你为何要如此恨我.”
你为何要如此恨我.
说到这里.他埋沒在灯火下的眼角.竟忽的湿润.红了眼眶.叫袖香说不出一句话.她就是恨他.偏是恨他.她就想让他死.却从未想过.若他真的死了.又能如何.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刻的迷茫.却是而后的后悔莫及.
只见穆河蒙着脸.突然出现在燕南宫的屋檐上.踏着瓦片一跃而下.袖香还未反应过來.墨轻谈却唰地冷下脸.他将刺刀一手握紧.硬是勾出一抹笑來.“找你.真够辛苦的.”
他刚说完.骆西禾则转身.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由一愣.这熟悉的身影.她绝不会弄错.
但她却不知.为何几月不见的男人.今时却突然出现在夜宴上.
“你怎來了.一炷香的时间不是还未到.”袖香瞪着眼.她实在觉着穆河不该來淌这浑水.但再一望骆西禾复杂的眼神.她才忽然明白.他是为何而來.所以即便是那人沒有回答.她也无须再听下去了.
沉默的夜宴.不语的人群.有的心慌.有的镇定.有的不知所然.有的却是在看戏.这几个故人终于相逢.却是带刀相见.
他想杀他.他们.想杀他.
多么简单的算术題.可袖香却懵了.她望着正厮杀在一起的二人.握着长鞭的手便不由一抖.方才信誓旦旦的决心.却在墨轻谈说出那一句……
你为何要如此恨我.
而后动然了.
她紧拽着长鞭.不知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甚至觉着.只要将墨轻谈杀死了.那就是她唯一的价值.
恨.从何时开始恨的.
她恨他的狂妄.以及不可一世的嚣张.她恨他待她时而无情时而有意.她恨他的笑.她搞不明白.为何不论是痛苦.还是欣喜.他都是如此一脸轻佻而又不屑的样子.她恨.已经恨之入骨.就像她曾喜欢过这个人一般的清晰.
我为何要如此恨他.
袖香扪心自问着.她知道.自己是嫉妒的.嫉妒穆河对骆西禾的爱.嫉妒骆西禾对穆河的念.嫉妒宁华昌待所有人的温柔.嫉妒水嫣儿不谙世事的单纯.甚至.她嫉妒钦白.他随便的一句话.就能深深把她重伤.那感觉.比被舍弃还要痛苦.
当年.她就是那样被丢在烽火四起的沙场上.沒错.她最恨.他当年为何要救她这么一个杀人成性的女人……
你不该救我的.
袖香咬着牙抬头.只见穆河已经落了下风.她扬起银镖就朝墨轻谈挥去.躲避这小伎俩当然轻而易举.他一个翻身.便回过头來对她一笑.那一笑.竟不是责备.也不是怒然.
“袖袖.你还太嫩了.”墨轻谈闭眼.单手将穆河的银剑一把抓住.微微用劲.那剑便四分五裂的断成一地残渣.穆河也被震离数步.袖香却惊然.她不想这墨轻谈居然还留了几手.便速速拔出银针.朝墨轻谈猛地射去.只见他回头.忽然睁眼.原本尖锐的银针一下化作虚无.这等功力.叫所有人先是一震.而后心寒.
“墨轻谈.”
袖香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去.只见他早已掐指运功.冰冷的手心如那利剑.一掌直拍向穆河.骆西禾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來.说时快那时慢.袖香猛地挡在穆河的身前.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叫墨轻谈一脸怔然.他咬牙.硬生生的一个反手打向自己的胸口.那股力量狠狠将他摔退好远.在清冷的月色下.墨轻谈单手撑地.竟呕出一滩鲜血來.让袖香抬眼一瞥.心都在颤抖.
那宫里的羽林卫.终于赶來.将燕南宫围了个遍.袖香却望着那点着火把的兵卫们.在墨轻谈的影子里.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在劫难逃…… 作者有话说妈蛋,这一章写的我好想哭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