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微赧,说道:“说来惭愧,我见医书上多有错讹,想要以一己之力修正,免得贻误后人。前日上山采药,见到一株草颇似书上所载“袖猊苜”,书上记载它味苦微毒。我为了验证真假只好亲口尝了它,谁料到竟然是剧毒,这番一定要在书上标明。”
“原来金兄是在学那神农尝百草?可未免太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何不用猫狗来试?”
“猫狗也是性命,金臻不忍。水公子怕是要笑在下迂腐了吧?”
“不敢,金兄悲悯心怀,小弟自愧不如。”
“水公子医术高明,在下早想请教。当日你喂我的解药不知是什么?可否见赠一丸供我研究?”
“这......不瞒金兄,此药乃我师潜心十年所制......”
“既然如此,金某就再服一次毒好了,求水公子切莫将药给全部我服下,只需半丸即可,留下一半供我参透其详,金臻感激不尽。”
那人说着便欲将竹箧中那株毒草拿出来吃下,我忙一把拦住。
“金兄且慢,我给你一丸就是。”
“多谢水公子!金臻研医成痴,叫你为难了,还请原宥则个。”
“不必,药物再贵重终不及人命。小弟也希望金兄医术大成,悬壶济世,救治黎民。”
“水公子宅心仁厚,金臻佩服!”
金臻那个竹箧中所装的,除了几部医书便是些稀奇古怪的药材。我留神看去,他形容温润,气象儒雅,隐隐然有贵族风范。但想到他说自己是客中,也不便多问他身世。
他既行动如常,便告辞离开。临走时含笑问我:“不知今后可能常常拜访贤弟?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唯你们主仆待我亲厚。”
我应承道:“随时欢迎,但来无妨。”他才缓缓去了。
果然三日后,金臻就来拜访。带了不少礼物,阿初奶娘都有。我看他果真康复,不再像先时那般孱弱了。
他说自己在植城已经一年,对此地算得上了解,我正要找个水草丰美的地方遛一遛小红马。这些日子它的性情越发焦躁,不放出去撒欢是不行了。因此就请金臻陪我出去遛马。
他欣然允诺,说自己正好要去采药。听说东山有深谷,其间多奇花异草,早就跃跃欲试。那山前有一大片草场,长着最好的苜蓿。
我和他一人乘一匹马,小红马随后跟着,一个时辰到了东山。果然草深齐膝,清韵芬芳。小红马此时撩开四蹄,好一阵疯跑。另外两匹马儿也异常欢腾,我们索性撒了缰绳,任其随意走动。
我知金臻不会武功,便跟着他进入山中。起初还不难行,后来越来越陡峭,山谷深处黑暗潮湿,不时有毒虫爬过,好在我们身上都带了雄黄。寻到几株不常见的药材后,我和他就着山涧溪水啃了几口干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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