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郡主府。
白天刚刚下过雨,晚上天依然阴阴的,甬路两旁湿漉漉的青石板被灯照得发亮,花圃里的花儿像洗过了一样开得正新正艳。
值晚班的士兵拿着戟交叉着走过花园,一个白衣服,披散着长头发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从郡主府的上空“飘”了进来。
“有刺客……”一个拿着戟的“铠甲勇士”用戟指向那个白衣,那个白衣从“铠甲勇士”们中间穿过,那些“铠甲勇士”追了那个白衣几步就全倒在了地上。
郡主的房门被猛地踹开,那汪姓的郡主夫君立刻从床上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看向开着的屋门,子如正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脸色白得发青地看着他。那可怜的郡主夫君还来不及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四周值夜的小子们听见郡房里有动静,纷纷往这里跑来,他们跑到郡主房门口就同样看见了鬼一般的子如,接着就都先先后后地昏了过去——立刻昏过去的当然是吓的,那些隔了几秒才昏过去的才是因为药。
子如扯扯嘴角,对着房顶勾了勾手指,笑妍从房顶上下来就拿着一个木棍对着昏过去的汪氏狂打,等两个人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又去收拾那个花哨了。天快亮时,笑妍和子如才利索地收工往回去了。
第二天关于郡主府的谣言就在奉安城传遍了。大家都说,郡主府那对好事的汪家兄弟得罪了项大夫人,昨天晚上那位项夫人进了郡主府收拾了这两兄弟一番,这两兄弟被打得浑身是伤,现在正躺在床上养着呢。有些好奇而好事的人非要探个究竟,还真去向在郡主府当差的小子们打听了,他们装作送柴送菜的伙计进了项府后院,一个年纪大的小子对着那些好事的人指了指项府柴房角落里的一个年纪小的小子说:“看见没,这是昨天被那位项夫人吓破胆的小子,大夫说了,他好不好得了,得看自己,这种吓出来的病,药是治不好的。”
恰巧,那天晚上舞雩回了王爷府了,当他一大早赶往郡主府时,被街上人们的传言吓了一跳,他急忙赶到了郡主府看究竟,郡主府的情况果然像街上人传的那样。舞雩将那夜值班的士兵和小子们都问了一个遍,他们的说辞竟然一致,他们都说,项大夫人来过了,她不愿意让别人老看着她,任何人看到她都会在眨眼之间就昏死过去。有的小子还夸张的说,说不定那位项夫人还会来,毕竟郡主欺负了她的女儿,如果郡主府不表示一下,她不会轻易放过咱们!不过那项夫人也倒英明,她知道那主意不是郡主出的,所以郡主才没被打。
那郡主虽然没亲眼看见“项夫人”,但她被吓得也不轻,她一天都没吃饭,只是守着自己的夫君哭哭啼啼。舞雩则是立刻加强了府里的守卫,同时还让人请了几个有名的道士来了府里,不管那项夫人还会不会再来,做足了准备他才安心。
虽然舞雩将防卫做的万无一失了,但当天晚上郡主府又发生了“项夫人来访”的事件,而最要命的是,舞雩那一夜竟然睡得死死的。
这下舞雩慌了,他首先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六王爷。
第三天项老爷来奉安城了,六王爷居然亲自出门迎接他来了。项老爷一下马车就看见了六王爷,他忙下跪,六王爷为了礼数也不得不让他磕了头才催他快快去王爷府。
六王爷对“项夫人”一事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本身的性格弱点。以郡主府的防卫,只要是世间的生物,它就进不了郡主府,在舞雩那样安排了郡主府的防卫后,郡主府又出事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进来的这个东西非神即鬼。并且,这件事都让舞雩乱了分寸了,那这事就一定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项老爷一进了王爷府就跪在六王爷脚下痛哭不已,他哭喊着都怪自己的贱内太宠爱她这唯一的女儿了,他求六王爷网开一面,千万不要请那些高明的道士将自己的爱妻打得魂飞魄散,他一定会劝子如的娘亲速速回去她应该呆的地方的。
要知道项老爷跪在六王爷脚边哭时,大门还没关上,那些街上的人都围在了王爷府的门前听到了项老爷的这一番话,众人对项夫人一事更是深信不疑。另一方面,本来是六王爷有求于项老爷,现在项老爷主动下跪求他放过项夫人,这无疑就是给了六王爷一个台阶下。这样一来,项老爷既肯定了“项夫人”的存在、让别人不敢欺负他女儿,又舒了六王爷的心,六王爷必定会顺着自己铺的台阶下来,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子如听说自己的老爹到了奉安城,心想,这个老爹和自己还挺心有灵犀的嘛,她一唱,她老爹一喝,这下六王爷不被忽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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