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入主东宫,但圣旨就是圣旨,谁若违抗,那是要杀头的,岂可任性胡来!
“我没有对圣旨不敬,”木清洢背负起双手,神情很平静,“我只是说明自己的意愿而已。太子又如何,我不愿意嫁,难道他还会强迫我不成?”王子犯法还与民同罪呢,看他是不是要强抢!
“这……”石德海万分为难,这圣旨在手上,就像烫手山芋,扔也扔不得,留也留不得,“木姑娘,你这是存心让咱家为难吗?圣旨已下,无可更改,否则木将军也是承担不起后果的,你要想想清楚。”
木清洢回头看向木正霖,“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嫁?我对太子无意,是不是为了保住木王府,你就非让我嫁不可?”
木正霖愣了愣,沉默只是一瞬间,立刻决然道,“自然不会!清洢,你且等着,我这就入宫面圣,请皇上收回成命!”说罢他拿过圣旨,甩手就要出门。
“父亲,”木清洢身影一闪,把他拦下来,没等他回神,圣旨已到了她手中,“想要立我为妃的是太子,找皇上何用?父亲放心,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说罢拿着圣旨,疾风般出门而去。
木正霖跟石德海你瞪我,我瞪你,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向父皇请来这道圣旨,立木清洢为太子妃之时,苍澜渊就已经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同意,一定会来找他理论,逼他放弃这个念头,所以当气到头顶都要冒烟的某人微微气喘着出现在书房,将把那道圣旨摊开在他面前时,他丝毫不见惊讶,头也不抬地道,“有什么问题?”
“这道圣旨本身就是问题!”木清洢咬牙,“苍澜渊,你明知道我对你无意,还要皇上立我为太子妃,你到底是何居心?”
“为什么?”苍澜渊抬眸,眼中一片深幽,难见悲喜。
木清洢满腔怒火一窒,“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我无意,我有什么不好?”苍澜渊站起来,站到她面前去,低下头来看她。
这种压迫感真不是一般的强烈,木清洢不自禁地后退半步,冷冷道,“这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木清洢怒道,“你管我是什么问题,总之我不愿意!”
“理由?”苍澜渊仍旧波澜渊不惊,却是不依不饶,“你不愿意,总要有个理由。”
你……
木清洢根本没办法跟他讲道理,因为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在自己心里,苍澜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要说讨厌他,那是绝对没有的事,相反她很欣赏太子的为人处世,冷静、睿智、果敢、重情重意,是她最最欣赏的男人。但……欣赏不代表爱,也不表示她现在能够接受他做自己的丈夫,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懒得跟你说,总之不行,你找别人好了。”说完回头就走,暗道果然选择离开是对的,一个没走及,麻烦就来了,她招谁惹谁了!
“成亲这种事,当然是你跟我,”苍澜渊也不拦她,不急不徐地道,“清漓替不了你。”
木清洢猛地刹住脚步,简直要咬断牙,回头狠瞪着他,一字一字道,“苍、澜渊、渊,你除了用我哥哥威胁我就没有别的招了吗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每次都用相同的招术威胁我你就不觉得脸红吗你!”
这么长一句话说完,她愣是没用一个标点符号,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她急促地喘息着,差点没背过气去。
苍澜渊差点笑出来,却还是冷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因为这招就很好有,我为什么要费心思想别的招。”
你……
“你这个……”木清洢叉腰立眉,伸出去的手指僵那儿半天,愣是没找着一个合适的词儿,干脆收手,很快镇定下来,面无表情地道,“你非要娶我是吧?即使明知道我对你无意,也不改变主意,是吧?”
苍澜渊点头,“是。”他有此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也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也知道木清洢一时之间肯定难以接受,不过,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之辈,想要的就一定要留住,即使她气、她恨,他一样不改初衷……身为太子,他还是有这份霸气与底气的。
“太子殿下,你何必这样倔!”木清洢缓过一口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试图让他改变主意,“我有什么好,能配得上殿下你?行事鲁莽,个性冲动,做事只凭自己喜好,不守规矩,你若娶了我,日后定会惹来麻烦无数,于你太子的形象也有损,会让你成为大容王朝的笑柄,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