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说道:“既然你不承认,说出你的理由。”
“诺。”
纪宁挺直腰,朗声说道:“其一,学生虽才疏学浅,但绝无行蒙骗钱财、误人子弟之事!”
“学子进入我三味书院求学,学生尽心尽力教他们识字写字,他们入学虽短,但都学会了相应的文字,能认会读会写,哪里蒙骗钱财了?相反,三味书院内所有学生都获得学生免束脩上课。”
“大人可以让三味书院的学子们到公堂上询问。他们就在府衙外。”
李璟微点头,下令道:“传三味书院的学子上堂。”
立即有官差得令出去找三味书院的学子。
“纪宁,你不学无术误人子弟,难道我们冤枉你了?”纪敬冷哼道。
纪宁看都不看纪敬一眼,他对李璟拱手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昔日,夫子周游列国传道,偶遇七岁小儿项橐,交谈之下,发现自己有不及项橐之处,遂拜项橐为师。项橐不过是七岁小孩,纵然聪明绝顶,难道他的学识和道德比当时已是知天命的夫子还高?只怕未必。”
“可见,求学之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人可为师,人人皆为弟子。”
纪宁说道这里,站在公堂外旁听的众人不禁发出惊叹之声,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就凭这番话,纪宁哪是传言中的不学无术的纨绔?纵然是举人进士也未必能道出这番话来。
“好一句‘求学之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公堂上,一直巍然端坐的德高望重的教谕大人沈康突然捋须高声赞叹地叫道:“好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人可为师,人人皆为弟子’!”
周知婧也不禁美目一亮,绽放出惊喜的微笑,瞬间把偌大的公堂照亮了好几倍。
李璟同样不禁吃惊不小,有些不敢相信纪宁能说出这番能让所有人惊叹令沈康赞叹的话来。要知道,当初纪宁被苏蒹葭要求退婚,很大原因就是纪宁无学不术。
即使是纪敬,也不禁目瞪口呆,又惊又怒,不甘心地在心底怒吼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不学无术,怎么可能道出这番令所有人赞叹的话来?!
所有人惊叹一阵后,沈康对李璟说道:“昌祺,你认为纪宁这番话是否有道理?”
李璟起来,对沈康拱手答道:“回沈老,纪宁这番话出自圣人之言行,自然正确无误。”
“嗯。”沈康颔首地应了一声,“继续审案子吧。”
“诺。”李璟应道,重新坐回主审正位。
纵然是在公众之前,贵为知府的李璟也对沈康毕恭毕敬,执弟子之礼。可见儒道在大永朝势力有多庞大多根深蒂固,且沈康在儒道上是多么德高望重的泰斗人物。
重新坐好位子,李璟恢复应有的严肃,对纪宁道:“纪宁,你继续说下去。”
“诺。”纪宁拱手行礼应道,神情语气从容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