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桃月染在茫茫的沙漠中,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了望头顶的明晃晃太阳,
头,一阵晕眩,隐约记得,她叫桃月染,镇南将军之女,是来找玉乌的,
桃月染摸了摸身上,有些想笑,这个七岁大的桃小姐没带够水和干粮,
竟然都没有银两,真的不只是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天真可爱了。
不知走了多久,桃月染看见了一群人在追赶一个小女孩,
她瘦得可怜,衣服被划破留下了一条条干枯的血迹,
可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丝毫没有一丝狼狈,明亮得像是天空中的繁星,沧海中的灯塔,
桃月染救了她,或者说,她救了桃月染,
总之,她们走出了沙漠。
凤天澜看着桃大小姐时而微笑时而忧伤的眼眸,不自觉的,眼神中也带有些心疼,
这是在他冰冷无依的往日所没有的。
他抱着怀里的暖香温玉,像悠小孩子一样,轻轻来回悠荡。
桃大小姐吃吃笑,带着些许憨态可掬,娇滴滴的嘟囔,
凤天澜低下头,忽视耳畔的呵气如兰,只听:‘不要,闭上眼睛,怕,没有命看下一轮月明,也许,今天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天,以为会有的无数个明天,戛然而止,我也埋在地下,等腐蚀…。’
凤天澜的心一下停了,本红通通的耳垂都白了过来。
怀里的人仍不老实,小手向凤天澜的怀里摸索,
很快,掏出一个晶莹玉透的酒瓶,打开盖子,仰首,灌下,
继续吃吃笑着,哼哼唧唧的唱着;‘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
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
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
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桃小姐唱的真心没调,只是声线柔美,吐字清晰,很是入境,
凤天澜,低着头看着怀里烂醉如泥又可爱无害的女子,
又抬抬头,仰视着那轮明朗光洁的月亮,长长一叹,
已是明白,大抵他这一生要败在这毛茸茸娇嫩嫩的小丫头上了。
桃大小姐妖媚一笑,冲着凤天澜轻轻唤着:‘亦舒…。’
凤天澜大脑冲血,双拳紧握。‘醒酒汤呢?’古刹硬硬的面孔下,散发着红润的光,目光柔和的看着不远处,
皓月当空,房顶之上,两个如交颈鸳鸯一样的两人,长发在空中迎风交缠起来。——==第二天,一早==——==桃月染揉揉要炸开的头,打量这眼前的一切,
暗黑色的帷帐,显示着主人缺乏安全感的个性,
而东海绞葛的材质显示着主人傲人的财力,
上面叠针繁绣的苍龙显示了主人非凡的尊贵,只是,这是哪?
桃月染只记得她喝了一点安公主送的很好喝酒,
然后晕乎乎的走到的护城河,好像遇到了谁,
但是,她认为来人可以信任,就任由自己醉了,
她看了看身上苍蓝秀锻的内衣,不可思议,
难道…。她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