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和曾明明找到许记裁缝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铺子在小巷深处,十分幽僻,店面装修的很有古风,看起来年代久远。
店门敞开着,店内有几个女顾客在货架间浏览。
许秒言坐在试衣镜对面的软藤桌椅前,安静的出神。
“老板,这两块锦缎我都特别喜欢,再给我便宜一些吧,还有那个绣花披肩,和那两套旗袍,我一起要了,打个对折如何?”
一个手指涂着朱红色豆蔻的年轻女人回过头问。
“这已经都是成本价了,你们都是店里的老顾客,应该明白的。”许妙言淡淡一笑。
“可你们店里的货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你们既然不做了,也不可能挤压着这些东西,不如就便宜点卖给我们,总比压在手里的好,你们说对不对?”
女子对周围几个顾客眨眨眼。
另外几名顾客听了,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起价来。
徐妙言不慌不忙,和几个盘恒游说,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各人都找到个合适的价位,心满意足的包了心爱的商品离开。
许妙言收了钱送几个顾客出门,对伫立在一旁的沐言和曾明明微微点了下头。
“生意不错啊。”曾明明笑笑。
“都在甩货了,价格合适卖的还可以。”许妙言伸手做个‘请’的动作,引领二人在店内转了一圈。
“这边是各种布料,也有一些成品,有店里收工制作的,也有一些是从江南一带采购的,款式质量都不错,两位随便看看。”
曾明明点了点头。
货架上的布料多以丝绸锦缎为主,旗袍占了大半个陈列,还有一些汉服唐装,男女款都有,做工,材质都属上乘。
曾明明从未见过这么多制作精良,款式精美的旗袍,一时间,有些看花眼。
不时摸摸这块料子,看看那件衣服,真心很喜欢这种充满古韵的情调。
沐言左右打量,整间店铺的陈设风格很像五六十年代的旧上海,精致而奢靡,和他印象中所有的时装店面都不一样。
“你真要把这个店卖了吗?太可惜了。”沐言看向一旁安静伫立的许秒言。
她的眸光中并无多少不舍。
“其实我就是在这个铺子里长大的,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我还记得这个熨烫机,还是我爸在我刚上一年级时从德国买来的,用了这么多年,依旧完好如新。”
许妙言白皙的手指从古色古色的货架上滑过。
曾明明无意一瞥,忽然怔住。
许妙言的手指在她的注视下,寸寸皲裂,一截截往下掉,她清楚的看到其中一根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曾明明出了一头冷汗,再仔细看,她的手已经停在了长熨上覆盖的鹅黄色丝绒布上,修长白皙,指甲圆润透明,哪有什么戒指?
不但没有戒指,没有裂纹,连皱纹都几乎看不到。
曾明明一怔,这是她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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