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手,可意识却渐渐模糊。
沐言无力的垂下胳膊,黑暗侵袭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玟然!”就在福伯半蹲下身子欲点燃倒在地上沐言时,黑暗中,忽然想起曾明明清晰无比的声音。
“就是他杀害了你的女儿,难道你还看着他作恶?”
曾明明的声音再次想起。
福伯一怔,脸上浮起一层迷惘之色,转瞬,整张脸更狰狞了。
“住口!你没资格喊她的名字,玟然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无数次奢望能在梦中与她相见,哪怕说几句也好,可她一次都没出现过。你这个丫头,竟还想用她来吓唬我,真是可笑。”
福伯将手中的火苗凑近沐言,侧脸看着曾明明。
“没想到你现在还没昏睡过去,也好,你就看着你的情郎一点点化为灰烬吧,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有眼无珠,他们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如此付出。”
“噗!”没等他的手靠近沐言,一股阴风忽然吹过来。
打火机熄灭了。
他用力搓着火石,擦擦擦,火苗再也无法点燃。
曾明明直视着福伯,表情隐忍。
玟然苍白的脸就凑在福伯的打火机旁边,张着嘴吐出缕缕黑气。
她幽幽看了自己一眼,漆黑无底的眸子泛起玩味的光。
“就是他害死了妙言,还把她的头骨磨成骨粉,在火盆中点燃,你对他那么好,他却恩将仇报,杀害了你的女儿,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曾明明扶着墙壁,勉强站稳。
右手掌心死死攥着,粘稠的血一滴滴顺着指缝淌下。
尖锐的疼痛,让她暂时保持住清醒。
此刻,她没力气在反抗了,只有寄希望玟然的魂魄还残存着一些意识,能帮她一把。
可她已经衍变成魔了,而魔,是最自私和凶残的鬼物。
她会帮她吗?
“你在和谁讲话!你都站不稳了,还想吓唬我,我不会上当的!”
福伯惊慌失措的左右看了下,只觉得身体四周阴森冰凉,有腥气微微
拂在脸上,冰冷彻骨。
“亏你还说对玟然死心塌地,连她在你身边都察觉不到,真可笑。”
曾明明皱着眉,强挺着不倒下。
刚才她也被深度的困意侵蚀了身心,眼看就要撑不住,手心中忽然出现了一枚尖锐的东西,莫名其妙忽然凭空出现在掌心里,耳畔似乎还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
“疼是最好的解药。”这声音黯哑之极,她从来没听到过。
可她来不及细想,只能狠狠攥紧了拳头,任凭掌心中的尖锐物刺人肌肤。
剧痛混合着鲜血滴落,强行将她从昏厥中拉扯了回来。
疼痛虽然缓解了嗜睡的折磨,但掌心中那东西却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有生命般,飞速吸食着她的血液。
才说了几句话,她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了。
曾明明心知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可此时此刻,她不能倒下,更不能看着沐言丧身火海。
“你胡说!”福伯惊慌失措的张望,转眼又换上一幅愤怒的表情。
“我先烧死你!”福伯凶狠的朝曾明明站立的位置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