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的相当的漫长。
无论沐言和曾明明,都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
一半来源于现实的阻碍,另一半则来源于心灵上的痛苦。
尤其曾明明,整整一下午都在极度的自责和彷徨中渡过,她总是在想,如果她当时选择了坚持,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惨烈的命案。
自责之余,更多的还是困惑和担心。
她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身站在光明与阴暗的边缘,被隐藏于黑暗中的势力窥视觊觎,不知哪一步会走错。
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和沐言沟通交流,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沐妈妈迷惑不解的眸光。
整整一天,她都在低着头忙碌,准备所有的人的午餐和晚餐,收拾庭院,打扫卫生,侍弄菜地,甚至,打扫鸡笼。
她手脚不停的忙碌。
直至筋疲力尽,夕阳西下,看着落日的余晖徐徐消散在天边,恍然若梦。
毛阿婆拄着拐杖慢慢跺了过来,苍老的容颜,浑浊的眸光,这样衰老的脸,表情却说不出的祥和平静。
“阿婆,如果我不离开,是不是能改变那对夫妻的命运呢?”曾明明问。
“我不知道,孩子,这种问题永远没有对的答案,过去已经过去了,就像天总会黑,星星漂浮在天空中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有自己的规律,而咱们,只不过比旁人看的更清楚一些,有些事我们改变不了。”
毛阿婆轻轻叹了口气。
“我年轻的时候特别自负,总觉得这天底下没有我看不穿的事,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最终呢,老天爷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还让我变成了一个瞎子。我一度觉得生无可望,可慢慢的,我发现老天爷并没有全然抛弃我。没有了丈夫孩子,可裕兴还在我身边,他很孝顺。没有了信徒和风光的生活,我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安宁,没有了眼睛,我的耳朵变的非常灵敏。其实老天很公平,它拿走你一些东西时,会用其他的方式补偿你。同样,当它给予你更多,也会剥夺你更多。埋怨没有用,躲避也不是办法,要勇敢的面对一切,做你认为该做的事,你认为对的,那就是对的。”
“万一我选错了伤害了他们怎么办?”曾明明听的一知半解。
“你不开车,也会有人死于车祸,这难道也是你的错嘛?”毛阿婆反问。
“我该怎么做?”曾明明似乎听懂了。
“做你认为对的事,无愧于心就好,至于最终的结局,重要嘛?反正天黑了还会亮起来,该过去的,最终都会过去。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快去准备一下,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
毛阿婆缓缓离开。
曾明明楞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被院外的汽车声惊醒。
抬头往远处看去。
一辆警车停住在外面。
车门打开,沐言跳了下来。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眸光却分外的坚定。
曾明明刚要迎上去,又有几个人陆续从车厢内走了出来。
毛裕兴,董贞,董贞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那孩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她怀里。
眸光呆滞,脸色苍白,一点儿孩童应有的活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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