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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明一怔,难道这个孩子就是幸存下来的那个小男孩嘛!
“沐言!”曾明明朝院门跑去,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她彻底想通了!
毛阿婆说的很对,没人能改变命运,就像没人能阻止黑夜和白昼的交替一样,自己是能看见一些事,但始终都只是个旁观者。
她是改变不了命运,但她可以尽她的一份力量。
“案子进展的如何?有发现吗?”曾明明走到沐言身边,坦然注视着他的眼睛。
“几乎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目击者,才二岁多,他受了严重的惊吓,排斥所有的人,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将他带了回来,毛警官说他的魂魄受了惊吓,需要固魂。秦局费了好大的劲才让王晓斌同意将这个孩子送来这里,可只有今天一晚的时间。”
沐言的声音有点疲惫。
“先别说这么多了,回屋,吃点东西,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做,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进去吧。”
毛裕兴大咧咧挥了挥手,董贞抱着孩子先进了院子。
沐言走在最后,曾明明和他并排着走在一起,眼看别人都进了屋,沐言忽然停下,他犹豫了几秒钟,伸手揽住曾明明肩膀,声音微微有些异样。
“明明,我想了一下午,早上不该那么和你讲话,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却把火气撒在你身上,太不应该了。”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发生了这样案子,咱们都不舒服,可是沐言,我没有故意替谁隐瞒的意思,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在适当的时候。”
曾明明第一次如此坦然的看着沐言。
她的眸光安静明亮,沐言的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整整一天,他都在和自己较劲,和王晓斌周旋,身心俱疲。
看到曾明明的一瞬间,所有的紧张,疲惫,纷乱,统统烟消云散。
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力量,能让他瞬间找回自我。
“我妈怎么样?没难为你吧。”沐言将右臂搭在曾明明肩膀上,懒洋洋靠着她。
承受着他大半个身体的重量,曾明明走的有些艰难,但她的心却是愉悦的。当一个男人主动在一个女人面前示弱,往往是全身心接受她的表现。
这样的沐言是真实的,他是她的家人,爱人,她有义务保护他,就像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她一样。
“怎么会?阿姨对我挺好的,她什么都没问我,怎么会难为我?”
曾明明摇了摇头,两人迈步进屋。
刚走进里屋,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夹杂着毛裕兴头痛的牢骚。
“又开始哭了,我的头被都被他哭裂了,妈!你快过来看看啊,这小祖宗都哭了一天了。”
“来了来了,没事,哭哭也好,孩子的眼泪是最干净的,可以冲掉晦气和怨气,这孩子一脸福相,应该是有后福的,来,宝宝,给婆婆抱一下,不哭了,不哭了。”
毛阿婆将拐杖靠在墙角,伸手将男孩抱了过来,一边哄,一边用枯瘦的手掌在他顶门轻轻抚摸。
曾明明一怔,她清楚的看到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就立在毛阿婆身边,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球,直勾勾盯着男孩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