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撑了很久,直到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慢慢蹲下来,捂住脸埋下头。
泪水,就这么汹涌如潮的喷涌了出来。
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肆意发泄过自己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很少哭,因为她知道,没人心疼她掉眼泪,没有会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慰她,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心情,从没有人。
可现在,她只想大哭一场。
为自己,也为自己痛失的二十年的亲情。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传来轻稳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没靠近她。
默默的立在她身后,静静陪伴着她。
曾明明擦干脸上的泪。
慢慢站立起来。
短暂的昏厥袭上头顶,有人及时扶住她,将她揽紧怀里。
曾明明将头靠在沐言胸膛上,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失去二十年了,不想就这样失去一辈子。
“沐言……”她轻声开口,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热,我想去看看我妈这句话,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知道,等咱们处理好一切,我陪你去。”沐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掌滑下来,笨拙的拍了下她的后背。
“谢谢你。”曾明明眼泪又淌了下来。
她的心从被这样轻松过,也许因为所爱的人就在身边,也许因为自己终于想通了。
“唉!”沐言忽然叹了口气。
“你在担心这个案子没法结案吗?”曾明明抬起头,脸颊上还沾染着两行晶莹的泪水。
沐言用手指抹****的泪痕,轻轻在她额头稳了一小下。
“本来我以为可以免去见岳父岳母的尴尬,没想到,不但不能省,还多了一个顶头上司当舅舅,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怜了,你该不该补偿我一下?”
他说的一本正经。
曾明明的脸却红了,压低了头,声音好似在呢喃。
“你想要什么补偿?”
沐言故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松开他朝院子外走去。
路边有很多野草,青翠茂密,沐言揪了两根狗尾巴草,背对着曾明明忙了一会儿。
然后,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嘛?”曾明明立在门内,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猜想他在给自己什么惊喜,难不成编一支蚂蚱送给自己?
沐言会这么幼稚嘛!
不过她好喜好。
沐言攥着手心的东西走到她身边,“闭上眼。”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眸光好像浸透在水里的星星。
又温润又闪亮。
“你还会弄这些?”曾明明笑着闭紧双眼。
手一紧,被他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