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竟然和那个人是这种关系,一个花季少女嫁给一个刚出事的婴儿,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这是我们苗寨古老的习俗,大祭司都是世袭的,传说他们都是神灵的传世,他们不想离开神界变成一个凡人,所以,必须用美丽的女子羁绊住他们的灵魂,否则,他们无法成年。所以,每一届祭祀刚出世时,全族都会选出一名最美丽的女子成为他的新娘,抚育他长大,然后再嫁给他,大祭司身份高贵,可以多妻多子,可那个女人,终其一生,只能爱慕他一个男人,不能拒绝,不能背叛,也不能离开,这就是她的宿命。”
金婆婆纤长的右手轻轻放在她的心口。
她的手指很长,指腹间却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手腕上还带着银珠串成了手链,只是那些珠子早已经被磨损的失去了原本的银亮。
变得苍白而没有光泽。
“那个孩子一出时,便和他的新娘一起种下了连心蛊,这种蛊是雌雄一对,终生不离不弃。被下蛊的女子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对方,一生一世都不会背叛,而那个男子只需要留她在身边就好,只需要留在身边,蛊虫就不会发作,只需要留在身边,就可以,即使他根本就不爱她,不理她,不和她发生任何关系,只要留她在身边,他就不会心痛。”
金婆婆幽幽叹了口气。
“只可惜,他还是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多大?”沐言想起壁橱中那件鲜艳的苗族服饰。
“十一岁,我记得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我很高兴,喝了很多酒,后来我醒了,心口空空荡荡,他不见了,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为什么离开,不是不能离开的嘛?”曾明明忍不住问。
“因为我不肯教他蛊术,不让他报仇,他恨我。”
“报仇?”
“嗯,他三岁的时候,我们寨子和另一个古老的族群发生矛盾,大祭司和全村所有的人几乎都死在了那场争斗里,只有我带着他逃了出来。我以为三岁的他不会记得那些仇恨,我不想报仇,我只想离开那里,换一种新的生活从新开始,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里,可我实在想不到,那个孩子居然记住了所有的事,我更想不到,他的身上会有蛊经。”
“他既然有,为什么还求你教?”
“所有的蛊术都需要载体才能修炼,我们已经离开苗疆了,也远离了那些东西,蛊经记载的都是高深的蛊术,可却没记载养蛊的基本方法,所以,他根本无法修炼。我不想教他,无论他如何央求我都不肯告诉他方法,我觉得这样是对他好。我们都已经离开那里,何必再计较那些仇恨呢,我们完全可以换另一种方法生活。”
“他不是不能离开你嘛?”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雌雄双蛊不能独活,如果他真的痛死了,雌蛊不可能活着,现在它还在我胸膛里,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所以,他肯定也活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他修炼了蛊经上的邪术,找到了抑制疼痛的方法。这样也好,毕竟他太年轻了,和我这样一个老太婆要如何生活呢?”
金婆婆淡淡笑了。
“婆婆,你,还爱他嘛?”曾明明看着金婆婆纯净的眸子,忍不住,又轻轻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