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曾明明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沐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样子。
他细心的拆去鸡骨,深情凝视着自己。
两个人各自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喝酒吃菜,隔着绿竹藤蔓,看不到也听不到对方的存在。
心口有一处地方始终是柔软的。
曾明明一整晚都没有露出一丝不开心,她和所有人兴高采烈的聊天,吹牛,甚至还学会了划拳,对面大厅安静了很久,直到响起陌生的言语声,心中宛若有什么东西悄悄离开。
酒宴结束,所有人都喝高了,何宇宸被方萍接走,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方萍的埋怨声,说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还骂自己没心肝,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
曾明明苦笑,自己连老公都没有了,还要儿子做什么?
何宇宸坚持着要先送明明走,可他醉的已经睁不开眼了,看着他通红的脸颊迷醉的眼神,曾明明心里挺难过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和那个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魔王没多大关系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是她的朋友,为了她肯两肋插刀的朋友。
送走了烂醉如泥的何宇宸,胡周,施琅,谭美,小蔡也各自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毛裕兴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他也喝高了。
可人有时候就会这样,喝的越多,心里反而越清醒。
“师父,我替你拦一辆车?”曾明明立在马路边,朝毛裕兴傻呵呵的笑。
毛裕兴白了她一眼,屁股往旁边错了错,示意她坐下。
曾明明一盘腿,直接坐在地上,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你这丫头,何必呢?”毛裕兴拽住他的胳膊,因为下盘不稳险些被徒弟扯到。
两人对视一眼,干笑了两声,都不吭气了。
过了许久,毛裕兴掐灭了烟,叹了口气。
“其实人有时候没必要太善良了你知道吗,为了自己的幸福,有时候必要的争取和努力不算投机取巧,沐言那小子对你有感情,瞎子都看的出来,你呢,对他更是……”
毛裕兴摆了摆手,“你说说你们,明明彼此深爱对方何必互相折磨嘛,不就是上一代的恩怨吗,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何必耿耿于怀!”
“师父,不是我们耿耿于怀,是沐言的妈妈无法接受,沐言那么孝顺,我怎么能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曾明明将双手捂在脸上,眼眶中又酸又涨,一滴泪都没有。
“不能强迫他你就能强迫你自己?你瞅瞅你这样子,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还装!”毛裕兴恨铁不成钢的骂。
“我没难过!”曾明明晃着头将手挪开,半仰着头,看着毛裕兴笑,“师父,我真的没难过,你看,我没掉眼泪,对不对,我早就想明白了。”
“掉眼泪才算难受?屁话!”毛裕兴啐了一口,重新摸出个烟卷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我告诉你丫头,有些事该争取的时候不争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时间会让你渐渐忘记曾经有多么难过,可你的心不会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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