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韩宇进了警校,又过了四年,他顺利毕业,分配到N市分局派出所成了一名警察。
在这期间,他没有和毛兴柱联系过,也没再回过那个家。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自己欠毛兴柱一份人情,可他实在不想回去面对他。
就这样,在基层工作了几年,因为勤奋工作,办案认真负责,韩宇得到了上边的嘉奖,从分局调到了刑警队。
这些年,他暗中关注着萧振邦的消息,八年时间,从一个普通片区派出所所长一跃成为省司法厅厅长。
他的仕途,岂止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很多法制周刊都报道过他的事迹,把他赞颂成司法系统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领导人才,警局中关于他的传闻屡见不鲜。
什么廉洁公正,刚正不阿,各种称赞不绝于耳。
尤其他的人品,更是受到了所有人的赞誉。
据说,自从萧振邦妻子病故之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一个人拉扯着女儿,坚守在岗位上,生活作风严谨之极。
这样一个好男人,好领导,自然受到了所有阶层人的爱戴,在基层,他的影响力超大,据说,很多警员都受到过他的照顾,对他死心塌地的拥护。
萧振邦是司法界的奇葩,他没有任何背景靠山,全凭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走到了司法厅副厅长的位置,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韩宇对这个奇迹不屑一顾。
每次看到法制采访和报刊中他义正言辞的演讲,不知为何,那个一脸娴静,容颜枯槁的女人总是出现在眼前。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清楚的看到她就立在床边。
惨白的脸中淌下浓浓的血泪。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你做到了吗?”
她盯着韩宇的脸,狠狠瞪着他。
无数次从梦中惊醒,韩宇大汗淋漓,面容苍白。
女人苦败的容颜,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像钉子一样,一根根刺入他的心中。
折磨的他无法安寝,日夜难安。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起毛兴柱瘫痪的双腿,做在轮椅上,在房间中孤单游荡的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韩宇被折磨的几欲疯狂,他利用了他所有的关系想打听那个小女孩的事,可萧振邦把女儿保护的如铁桶般,风雨不透,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个城市读哪所学校,他打听不出她任何任何的消息。
韩宇万分无奈,挣扎了好几个月,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算他不知道她的消息,但某个人,一定知道。
那天,韩宇请了个长假,重新回到那个被他搁置在心中封藏已久的地址,说实话,下车的时候他心里还曾幻想着也许他早就搬走了,不再住在这里,这样,他也许能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彻底淡忘过去。
面对斑驳的大门,熟悉的一切,韩宇的心再一次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