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多谢刘壮士牵挂,老朽两人无事!今晚多亏刘壮士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伙计们只是刚开始被刀疤赵杀死两人,后来混战中有八人受伤,无人死亡。”沈记大管事从刘勤侧后走出来,拱手施礼道。
“万幸...”
刘勤急忙爬起身还礼,忽然,他看到刀疤赵的尸体还在附近,洪秀娘的银钗依然插在他的太阳穴上。他走过去拔出银钗,用刀疤赵的衣服擦拭干净,转回身打算还给洪秀娘。
“东...”他看到洪秀娘犹豫的表情,顿时明白,这只杀过人的钗子,她是不会要了,连忙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随手把银钗塞进自己怀里。
洪秀娘见刘勤把自己的银钗塞进怀里,心头竟然莫名的一喜。
沈记大管事和几位东主商议一番,随即派遣一个管事带一个伙计,连夜骑马赶去府城禀报。为了等官府的人过来核查,现场也都保持原样不敢乱动。
今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众人围坐在火堆附近,聊的也都是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聊到紧张处又是无尽的后怕。也许,今晚过后,很多人都会被噩梦纠缠许久。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官府的人来了,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安庆府的府尊和怀宁县的县尊亲自带队,另外还有一营官兵。
若是大家知道原委,也就不奇怪了。原来悍匪刀疤赵流窜诸州府,作案不计其数,官兵数次围剿无功,案情上报京师洛阳府,朝廷刑部专门下发海捕文书,全国悬赏通缉。沈记车马行是安庆府城大商行,与官府、守城官兵都有些不能说的关系,沈记报信的管事通过关系进城,立即禀报沈记东主,沈记东主自然知道轻重,也连夜向官府禀报。
安庆府是江南东道军政中心,总督衙门、学政衙门、卫军指挥使衙门都设在此地,怀宁县的县治衙门也设在此地,即道府县同城,当然直接管治的就是府县两级。安庆知府和怀宁县知县得知刀疤赵已在本地被斩杀,大喜过望,这是巨大的功绩!他们立即率领一营官兵,在天亮之前赶到了事发地点。
官兵赶到后,立即进山搜寻,接过不言而喻,自是劳而无功。最后统计战果,包括刀疤赵在内,此战一共斩杀匪徒九人,抓捕二十六人,有数人趁乱逃走了。刘勤巡视之下,发现那个手持弓箭立在山坡,似是一个大头目的匪徒,已经逃逸,他连忙把情况汇报知府,知府当即命人绘影画图通缉。
知府命人查验刀疤赵,确认无误后,亲切慰问了众人,当场表示回城官府会重赏此战有功人员,斩杀刀疤赵的赏金也会立即兑现,同时还要向朝廷请功。此战的首功自是刘勤无疑,而因为他是洪家的伙计,洪家也列在立功受赏名单上。
知府和知县现场询问记录好事发经过,就带着刀疤赵的尸首,押解一众俘虏,先行回城,现场善后事宜自是官兵处理。沈记赶来接应的人员,急忙整理车队,随后回城。
快到城门的时候,洪府管家、商铺大管事已经闻讯,带着几个管事伙计赶来接应,见到洪秀娘的车马,急忙上前问候,“东主受惊了!没有伤到哪吧?”
“大家都来啦?秀娘没事,这多亏了刘管事的救护!王管事举荐有功,擢升为副大管事!”洪秀娘在画儿搀扶下走下马车,上前与接应人员见面道。
“小的多谢东主提拔!小的不敢居功,这都是东主慧眼识人!”
刘勤看见一位四十余岁管事模样的人向洪秀娘回话,知道他就是王管事了,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尊驾可是王二叔?小侄刘勤,多谢王二叔介绍小侄进入酒坊做事!”
“你就是勤哥儿?好好,这次跟随东主立了大功了!”王管事高兴地大声说道。
“噫?你们竟然不认识?”洪秀娘看了王管事和刘勤一眼,惊讶地问道。
“回东主,小的上次回乡的时候,勤哥儿在外做工还没回来,也就没有见上面,但小的听乡亲们都对勤哥儿赞赏有加,也就冒昧把他推荐进了酒坊!”王管事解释道。
“原来如此!好呀,王副大管事一回乡给洪家带来一位大才呀!”洪秀娘呵呵笑道。
“东主过奖了!”王管事又对刘勤说道:“勤哥儿初来府城,还没住处吧?咱们是乡亲,也不必见外,就在我那住下吧!”
“王副大管事不用费心,刘管事就住在洪府!刘兄,还望你不要推辞!”洪秀娘接口道。
“这...多谢东主!”刘勤对住哪儿根本无所谓,不管是洪府还是王二叔家,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既然洪秀娘那么说了,也不好当众扫了她的威信,他连忙应承下来。
“好,何叔,刘兄,咱们先回府,此地就交给管家和大管事处理吧!”洪秀娘见刘勤应承了,心中一喜,不禁嫣然一笑,吩咐几句,在画儿搀扶下,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