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感动而让自己做出莽撞的决定。
这一个半月以来,我们两个从来都是住标间,从未再在一起睡过一次。这就足矣说明一切,无论是在优美的歌曲,无论是在悲凉的诗歌,都打不动眼前这个女人。
虫儿飞过沧海,却抵达不了她的内心。
……
从西藏离开,坐飞机回上海。
回到我久违的家中,孙晓青依旧温婉,笑着跟我说这一个月多来的事情。她说犇犇被丽姐抱走养了几天,小家伙特喜欢粘着理解,她也没办法。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面眼巴巴看着我的小家伙,从行礼里面拿出从兜里带回来的好牛肉干给了他,这厮这才嬉笑开眼,高兴的跟朵花儿一样。
孙晓青笑了笑说:“昨天犇犇生日,丽姐给他过的。”
我恍惚一怔,这才想到原来犇犇昨天生日。怪不得刚才小家伙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有些无奈。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我从家里离开之后。
孙晓青就将犇犇送到王颖丽家里,让王颖丽照顾犇犇。
而她自己则赶到交大附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其实不用检查她都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母亲的死她最清楚。她们家族有白血病史,她这么努力上学,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可是在弟弟也考上大学之后,母亲怕耽误了弟弟,这才自杀。这件事情她一直隐瞒着弟弟,可是谁想到造物弄人,她现在也患上了白血病。
她还有儿子,还有丈夫。
孙晓青看着化验单上面的结果,坐在医院的茫茫人海中,没有流泪,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在这一个半月里,她都住在医院里面,做化疗,服用药物,做各种能够减缓或者是治疗病情的事情。但是当医生要剃光她的头发给她化疗的时候,她一口拒绝了这种治疗方式。而是选用了较为缓慢的中医治疗。
这件事情她谁都没有告诉,包括王颖丽,她都没有告诉。
在我快回来,以及犇犇要过生日的时候。她不顾医生的提醒,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中给犇犇过了一个生日。再我回来之后,他更没有跟我提丝毫关于生病的事情。她知道白血病能够治愈,但是她也知道,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天底下能够匹配到一起的骨髓,能有几个?
孙晓青这么做,并不代表她放弃了自己。
她……只是不想让我难过而已。
可惜,在未来的十几年的光阴中,我都不知道她生病。
如果我能够遇见回来,或者我能够在终老的时候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回到和孙晓青初见的时候。那时,我一定只会爱她一个女人,我一定只会喜欢她一个,我更只会拥有她一个。
我死后,我的墓碑上一定刻着孙晓青之夫而不是刻着我自己的名字。
其实夏婉玉说错了,孙晓青不是一个大智慧人,更不是女中丈夫和女中诸葛,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可是她对我,倾尽所有。
倾尽她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