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当时根本就不在家里。
“我和守望回到当时玉山和守望先后与长景发生肢体冲突的岸边观察过,在我们重新梳理案情的时候发现了一组脚印,脚印判断身高,大致与月蝉爹相似,而且可以从脚印证明,他当时极有可能背负着已经死去的长景的尸体。”我把在河边的发现告知萧珏,“因此可以推断,当时月蝉爹因为并在家里,所以他没有和送月蝉回家的青山发生冲突。”
“你认为月蝉爹知道月蝉毒杀长景的事吗?还是,你认为杀害长景的这件案子,是他们父女商量好了,一起犯下的呢。”萧珏应该此前并未猜到,我们会在河边发现月蝉爹的脚印,所以这话听起来,便多了几分保留。
我看向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月蝉爹,这些事让我又想起了沈长辉和沈再阳,“我想,月蝉爹一开始并不知道月蝉的计划,单凭他那日和曻倪一起跌落悬崖,就可以证明他很爱自己的女儿,不惜以性命除掉威胁她的人,如果月蝉爹一早就知道月蝉要杀长景,他怎么会让月蝉自己动手呢。只是一向对青山十分执着的月蝉,突然向长景示好,这样的转变,他作为父亲怎么能不起疑,如果月蝉要对长景下毒,最不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就是在她家里,将断肠草下在长景的饭菜中,单凭她在家里下毒的这个过程,就给了月蝉爹很多次机会去发现月蝉做了什么。只要月蝉爹有所怀疑,他大概就可以在月蝉能藏东西的地方找到断肠草。接下来只要月蝉将他支出去,他躲在外面等着就足够了。”
那一日,应是月蝉爹看似给他们创造机会独处,可他当时应该已经怀疑月蝉要害长景了,只是无奈自己什么都帮不了月蝉,才趁机出门,等候在家外面观察着。月蝉之后没多久,也出来了,并且直接找青山和玉山,偏就那一天兄弟俩从山上回来得晚了一些,月蝉生怕这时候长景再有什么异样提前死了,故而到村口去等候,在看到青山他们的时候,便说了后来的那番话。玉山虽然生气,却好在比青山理智一些,所以自己提出去见见长景,和他说个清楚,只要之后月蝉表示支持,那么青山身边两个替他拿主意的人都决定了这件事,他不会反对的。
而躲在暗处的月蝉爹将这一切看了个分明,在看到玉山去找长景之后,月蝉爹就跟在玉山身后,偷偷跟着去了。“这也是出于月蝉爹对青山的信任,无论他曾经多么想要否定青山没办法让月蝉衣食无缺地过一辈子,可他心里都是认可青山会保护月蝉的。所以月蝉和青山留下来,月蝉爹是放心的……”
月蝉爹跟着玉山到了长景家,看到了玉山和长景的争执,也发现了躲在暗处观察的守望。后又跟着他们一起到了河边,亲眼目睹玉山和守望先后同长景的争执,并在守望砸伤长景匆忙离开之后现身。按照长景的死亡时间推断,在守望离开之后,至少相隔一个时辰,长景才死去。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着实是一个好父亲。”萧珏叹了句。
是啊,月蝉爹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在整件案子中为了维护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害了好些人,可也是为了保护月蝉。月蝉爹应该清楚,月蝉给长景下过药,也应该清楚,月蝉使玉山来找长景,就是为了陷害玉山。可是凭空又冒出来一个守望,后来长景死去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偏僻的河边,尸体如果不能及时被人发现,便无法使人怀疑到玉山身上,因为当时玉山来找长景,只有玉山没办法解释他到底做过什么。为了让长景的尸体尽早被发现,所以他费劲将长景背在身上,然后走到河里去放下,使长景的尸体顺着水势被冲到下游,也就是村口。
“青山!”门外忽传一声,是弗昇的声音。
而我们刚刚都未察觉有人,这一声,我立刻拉开了门,果不其然看到青山站在门口,当下我心就悬了起来。“青山,你怎么在这里?”
他该不会听到了我和萧珏的话吧,我看向萧珏,萧珏却如全然不知。
青山低着头好一会儿,一向憨厚的人反而不那么容易被察觉心里的变化,所以我不敢妄自揣测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话,如果有,我该怎么跟他解释,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月蝉确实杀人,一切还只是推理,若青山打草惊蛇,这后果……可如果青山什么都没听到,我便不适宜多做解释,免得他联想到什么。青山这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浑厚的声音中略显哽咽,却还在坚持,“霍汐姑娘,我有事想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