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她很正常,若是以苍舒的名义去请求隋雀,在处死太姬云锦之前见她最后一面,相信隋雀大人也没有理由可以拒绝的。”这就是我的办法。
皋陶面露难色,“可是苍舒他……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可你还相信,他活着,不是吗?”我想,皋陶一定没有想到我刚好认识那个苍舒,并且也猜得到那个苍舒现在在哪儿,可是皋陶既然在城门安排了人,指引苍舒到这里来见他,他也是相信苍舒在听到云锦的事之后会赶到这里来,所以才会这么做。“你相信他会来,那么伏樱氏的人,包括隋雀大人,应该也都相信,苍舒也许会来。”
既然让真的苍舒溜走了,那就弄一个假的,谁又能想到呢。
皋陶还是犹豫不定。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以为,既然你称他为兄长,那你应该了解他才对。”你就该知道,你那位兄长为了避而不见,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从他跟着帝喾说要回去祭拜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想着不露面了,“你应该起码知道他的言谈举止,和他一贯的习性,若由你来装作他,也应该不会容易露怯的。”
“可是霍汐姑娘,隋雀大人却是见过苍舒的。”这便是皋陶所犹豫的原因。
“我以为,若隋雀做的出牺牲女儿和妹妹去维系伏樱氏的和平和荣誉,那么他此时断不会拒绝高阳氏苍舒的相助,无论这个苍舒是真是假。”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些不安,毕竟我从未见过这个隋雀,对他仅有的了解是从他人口中获悉的那些旧事,我承认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只是,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觉得隋雀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即便知道“这个苍舒”是假的,也不会拒绝我们帮他。
皋陶很慎重,毕竟事关两个氏族。
我在说出刚刚那番话时,显然不是那么自信,这无非是赌一把,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救“苍舒的妻子”,可我想,应该与萧珏有关。
我说出的那些话,是我自以为是的办法,其实皋陶拒绝我,我也不会气他或者恼怒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十分有利的台阶下。
我是想要逃避的,不想去管萧珏的事,可是,脑子想的和心里想的出现不统一的失误。
“霍汐姑娘。”皋陶出声叫我。
我抬起头去看向他。
他问我,“若是此举有危险,姑娘是否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这,是问我吗?如果此举有危险,也就是让他伪装苍舒的这件事暴露,那我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心里没底,本想打个哈哈蒙过去,可谁知他竟格外认真,一脸诚恳地望着我。
如果独自全身而退对我来说,应该不难。我朝着他,轻一颔首。
皋陶释怀的笑了,“既然如此,便如姑娘所说的做吧。”
我一怔。
他答应了?!心里莫名有一块石头落了地,连他都答应了,看来我应该这么做。我承认我有过私心,在等他拒绝的那一瞬间,我私心期盼着他否定我的作法,然后使我没有办法去救云锦。
萧珏既然避而不见,若是我也回避,等上一段时间,隋雀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自然会处死谋逆的云锦。
汐月死了,若云锦也死了……
我开始害怕自己的想法了,我怎么能……
“霍汐姑娘?”见我出神,皋陶出声唤我。
“没事的。”沈桀说着,上前来,在我快要失力倒下去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肘。他不动声色地向皋陶解释,“前些日子,霍汐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她自己还未从伤痛里走出来而已,可能只是无意间又想到了什么。”
我去看他,沈桀的目光却好像看穿了我所有的心事一样,让我无地自容。
我只是差一点就落入了自己心里的阴暗,变成像是玉兰、月蝉那样的女人。差一点……
直到,皋陶坦然接受了我的提议,答应帮我,在无路可退必须去面对的情况下,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思险些被恶念所吞噬。差一点,我也沦为魔鬼之流。所以在面对皋陶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窘迫,“我……”
“霍汐姑娘,注意自己的身子。你的心意很善良,可以不惜后果的去报答有恩于你的人,本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可你也要珍惜自己才是。”皋陶真心劝慰。
心意很善良……
我只能点头,“好,谢谢皋陶大人。”
“看霍汐实在不太舒服,具体事宜稍后再商量吧,我先送她回房去休息。”沈桀总能察觉到我的变化,在我自认为处境变得更加难堪之前,他将我带离,拖回了房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