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靡夫人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她当下的处境来看,虽然她的夫君是堂堂驺尹大人,她的长子是臣肃大人,但是姣好的容貌之下声音尽毁,还被关在了这样冷清偏僻的院落,如果说是隐居,我认为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个人的性格,很爽快很明朗,她的喜怒哀乐都可以直接感受得到,这样的人除了经历大是大非之后彻底放下红尘俗世选择隐居,不可能是在这府苑之中,最偏僻的一处院落里隐居。
“其实,我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她在说到自己年龄的时候,还是显得很伤感的,从我表现出来的惊讶上,她似乎找到了一点点的欣慰,“你们的驺尹大人,比我还小六岁,当年我带着素儿与他成婚,除了依附娘家的势力,这容颜和歌声都是筹码。”
即使过去多年,她依旧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但是她说歌声……
“当年这副嗓子,可不像现在这样。”她愈发难过,但眼底弥漫的,确实浓郁的愤恨。“我的嗓子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他们要害死我!在我的餐食里下毒,可是没有毒死我,却毒哑了我的嗓子。”
他们,应该就是她的夫君吧,也不对啊,如果是指她夫君的话,应该会说是他,而不是他们,既然她说的是他们,也就是指,下毒害她的人不只是她夫君一个,难道,还有她的长子臣肃大人?
“湘靡夫人,昨天下午,你的儿媳禾姜夫人,有没有来过这里呢?”见话题被越扯越远,再这样聊下去,恐怕都是些和案件没有什么关系的了,我只得就此打住,引回到禾姜身上。
“儿媳?”她一听这两个字就笑了,那一种很厌恶的笑,似是讥讽。湘靡夫人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我,“她来过,可是……”
湘靡夫人说着,好像想不起来了,她偏着头又看向那立于门侧的女奴。
女奴了然她的意思,上前来解释,“昨日午后,禾姜夫人确实来过,说是夫人的寿辰,来为夫人奉些吃食,可是夫人压根没见她。让老奴传的话,请她带着她那些东西回去,后来,禾姜夫人在门外跪了有一个多时辰,是大人身边的仕臣前来,说是大人要见她,才将她带走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夫人就根本没有见过她了。”可禾姜夫人确实在府苑里出事。“夫人的院子,和前面出事的地方相距甚远,我来着路上,瞧见这附近偶尔有人把守,但是也不见人来人往,那么早上才出的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是在怀疑夫人?”这女奴状似对她十分衷心,容不得我半点质疑。
“不,我是担心有人在利用夫人,甚至,陷害夫人。”虽然在同一个府苑之中,但是这里极为偏僻,加上湘靡夫人自己也说,她是被关在这里的,那么庭院之中才发生的事为何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因为在你来之前,驺尹大人已经来问过我一遍了。”湘靡夫人自己道出了答案。
“驺尹大人已经来过了?是因为他怀疑你吗?”如果是因为驺尹大人怀疑,杀害禾姜的人是湘靡夫人,那就他因为在发现了禾姜的尸体之后,就特地来质问证实,所以使湘靡夫人知道禾姜的死,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可是现下看来,这一家的关系,说是有些奇怪,但好像和案件又没有多大联系。
首先是驺尹大人,他比湘靡夫人小六岁,湘靡夫人今年四十四岁,那么驺尹大人应该是三十八岁。数年前与湘靡夫人成婚,迎娶了有背景,有家世,貌美并且有一副好嗓子的湘靡夫人,还接受了湘靡夫人之前生下的孩子。后来又与湘靡夫人生下他们的儿子召覃。湘靡夫人认定她的嗓子变成今天的样子,是他们害的,但驺尹大人却明显很是顾忌臣肃大人,而且对臣肃大人的夫人禾姜也很照顾,在禾姜被湘靡夫人刁难的同时,派人将禾姜请去,就是故意为她解围吧。
其次是湘靡夫人,生得一副好容貌,还有一个好家室,可是偏偏的早年与人厮混生下一个儿子,成了她一生的污点。后来与驺尹大人成婚,使驺尹大人官途平步青云,但若真如她所说,险些被毒死,还被关在了这里,那么她过得也未必好到哪里。只不过在这府苑之中,她与任何人都不见得交好,只有身边一女奴,看起来对她忠心耿耿。
然后是臣肃大人,他是湘靡夫人婚外所生的私生子,自幼在湘靡夫人父亲家长大,后来被驺尹大人接到府苑中。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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