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然后在草棚里完成烧尸的行为,如果大家认定这草棚里被烧死的女尸就是宓姬的话,那么没有人知道宓姬还活着,反而可以给真凶留下更多追杀宓姬的时间;反之,如果大家有所警觉,现这草棚里烧死的女尸并不是宓姬的话,自然会想到这是宓姬为了逃脱所设下的陷阱,因此大人一定会加派人手,继续捉拿宓姬……可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如何?”大人追问。
“如果父亲加派人手继续捉拿宓姬的话,那么凶手也可以躲在捉拿宓姬的这些家奴之中,在找到宓姬的时候,伺机将她杀害。”祭煜果然足以配合我的推理,他本人也对这种默契心生困惑,“只不过,凶手既然可以将宓姬从被看押的地方放出来,为何不直接将她杀害呢?”
“除非,凶手不能在这里将宓姬杀害,否则会被人识破他的身份。”所以,凶手才不得不设下这么麻烦一个局,将宓姬放出去。
“那现在可还有迹可寻?能否追查下去?”大人将双手背在身后,略显疲态。
“有。”当然有,“凶手毕竟还留下两具尸体可查,还有那位自称一直以来喂养荆川的家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好,霍汐姑娘,那老夫便将府里的这些事交给你去追查,你若能将老夫府里的这些事解开,老夫定重重有赏。”大人声音浑厚,但是,却不由得令我有另外一种感觉。
“不过,此事我自己来做,恐怕有些吃力。听闻祭煜公子修习医术,不知可否请公子帮个忙?”我需要有人像萧珏一样帮我验尸,从已经死去的躯体之中,再寻找一些线索。
大人闻声,看向祭煜。
祭煜郑重转过身来,“若是有用得上祭煜的地方,霍汐姑娘可以尽管吩咐。”
……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能靠近荆川吗?”我向那个自称一手喂养荆川长大的家奴问道。
“这……”他为难,“荆川虽然面对陌生人会嘶鸣,可它很是通人性,识得这府里的人……如果是府里的人靠近它,它也是不会认生的,平常这后院往来的家奴怎么也有二三十个,有些人和荆川混熟了,时而拿些草料去逗逗它,也都是常有的事……”
“那平常往来后院的这些家奴,可有谁和宓姬有过节的吗?”若真按照他说的追查下去,虽然是个办法,但也太被动了。现下宓姬在逃,随时都可能遭遇凶手毒手,我们……不,是我……只有我了,我必须抓紧时间,不仅要抢在凶手之前找到宓姬,还要找出凶手。
这个凶手能在大夫府中动手杀害一个女人,恐怕来历并不简单,他费尽心思要杀宓姬,却又不能在府里将宓姬杀害,他非要除掉宓姬难道是因为宓姬知道什么吗?还是说,凶手在杀害那个被烧尸的女人时,被宓姬看见了?
或者,是更严重的什么事,被宓姬现了,所以就算费再大的功夫,都要把宓姬除掉?
“瞧这位姑娘您说的是哪儿的话啊,这宓姬可是府里的舞姬,身份自然比小的们这帮家奴要高,平日里也都是住在偏院里,难得往后院来一趟……怎会与这后院的家奴结了仇,更何况……更何况宓姬是大人看上的人,这小的们哪儿敢与她有过节啊。”他被绑着,伏在地上尽力解释。
大人看上的人。
我猛一起身,突然有些晕眩的感觉。
舞姬,牵连进命案,又偏偏是大人看上想要立为妾室的女人,况且在逃……等等,还有宓姬牵连进的第一起案子……
这一切串联起来,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那个姑娘也就十六、七的年纪,样貌姣好一些,加上常年练舞身姿好一些,可是她那样莽撞,毫无心机的样子,当真有可能牵连进什么阴谋里去的吗?
看来想要弄清楚这个宓姬的背景,还得查一下那大夫大人遇害的侧室。
“霍汐姑娘。”就在我忽然一晕,险些栽倒在地的同时,祭煜伸手将我扶住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没有说完。
祭煜忽然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此一冒失的举动惊着了我,他却说,“你这一直在冒虚汗,额头滚烫,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吧。”
说罢,祭煜猝不及防地将我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