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绝不是这般不讲理的人。“我问你,你当真不是那刁徒安排进府里来勾引我父亲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许了你什么心愿?你如果现在坦诚,我保证不会为难你,那刁徒答应给你的,我再多给你一半。”
勾引她父亲?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这雍姬竟然以为,祭煜救我,只是为了安排我进府来勾引她的父亲?!
我摇头苦笑,“雍姬夫人真是高估了霍汐,不过经此提点,霍汐倒要好好考虑考虑,若是为大人破了此案。该向大人讨得多少财富做报仇呢。”我收起笑意,“就此别过,霍汐还要再去想想弋姜夫人遇害的事,只希望这一巴掌能平息雍姬夫人的怒火,不要再与霍汐为难了。等霍汐查清了案件,自然会离开这里。”
这种地方,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待。
我行了礼,转身便离开。今日白天,我是听郑国的那位国君称她雍姬,才记得这个人的,她的父亲姓祭,可她却唤雍姬,我称她为夫人,是因为猜测她应该嫁了一位姓雍的大人。
......
从验完弋姜夫人的尸体开始,国君立刻下令严查城中的术士。
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被此事牵连。只两天而已,城里官宦四处抓人,严查严审,从最初一个小小的案件,牵连出巫蛊之术,竟然闹成了这样,不说城中百姓,即使连我都不确定这个状况能否在捉拿真凶以后平定下来。
祭煜翻遍了古籍,查到的资料有限,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着实很不方便,可想着,如果这个时候便有了网络,也不知到了后世又该乱成了什么样子。
祭煜的古籍里提到,说是术士只能通过骗取人信任,使其口服幼鼠才能将虞鼠下到被害人的身体里,幼鼠不会因为被吞而死,但是需要辅助药剂,可以使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使幼鼠进入母体子宫。
然后开始吸食胚胎,至于术士该如何骗取母体的信任,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通过生吞幼鼠的方式,确实让人难以想象,这术士该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才能让这些女人自愿做出如此地步呢?
后来提到这虞鼠进入母体开始吸食胚胎,给释放虞鼠的人提供精气,说是虞鼠和母体都不能与释放虞鼠的人离得太远,否则虞鼠无法正常将精气供给,只会损耗释放虞鼠的精力而已。虞鼠一边吸食胚胎,一边还会在母体里释放脓液和杂气,那大抵便是它分泌胚胎作为精气的这个过程中,所排出自身体外的废物,等到虞鼠将母体内的胚胎吸食殆尽,这母体自然也就会因为体内淤积大量的脓液而被毒死了。所以在母体孕三到四月时,是下虞鼠最好的时机,只需要一个来月,虞鼠便会将胚胎食尽。等到母体死亡,被下了葬,释放虞鼠的人会趁夜挖开墓穴,在母体的肚子上割开一刀,将虞鼠取回。
再需要让虞鼠静养个两三个月,虞鼠便会回到幼鼠状态,等着释放虞鼠的术士寻找下一个目标。
“所以,当时我验弋姜夫人的尸体时,其实是做了跟那术士回收虞鼠一样的动作。”打开了女尸的肚子,将脓液和杂气放尽,虞鼠便自己出来了。“可是我从弋姜夫人的肚子里取出来的虞鼠,似乎有些大吧?”
如果这虞鼠还能变回幼鼠的状态,那它大概也不会像我抓住的那只一样那么大了,毕竟母体吞下的幼鼠不是应该只有手指大小吗?但是我抓到的那只,却有手掌般大小。
“我猜想,或许是因为这虞鼠将中毒的胚胎化成了精气供给了它的主人,导致它的主人中毒,或许这个释放虞鼠的人已经被毒死了,所以虞鼠无法继续将吸食的胎儿精气供给它的主人,它自己就逐渐长大了。”祭煜一边说着,一抬头,晃了下神儿,“霍汐姑娘,你的脸没事吧?”
“脸?”我刚还在这虞鼠的事,猛地经他一提,便下意识去摸了下,有点疼。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挨了雍姬一巴掌的事,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噢,不小心碰墙上了。”
“碰墙上还能碰出手的痕迹?”祭煜自然不信,只因为他看出了我脸上红肿的印子是个巴掌。稍微想了一下,“可是雍姬打了你?”
“不碍的,我昨日为阻弋姜夫人下葬,曾经和她起了冲突。也是为了让她觉得打了我一下讨到了便宜,接下来便不会再与我为难了。”只要案子能顺利查下去,一个巴掌算什么委屈呢。
能屈能伸罢了。
祭煜转身去找药,递给我,“此药你先涂上,到了晚上还没消肿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