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轻抿了一口,听了我的话,便笑着抬起头来,“其实倒也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世间的女人何人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伯姜身为宗室嫡女,为宗室利益而联姻乃是寻常罢了。况且,从前在家中,便已是这样生活,不曾有机会去这高墙之外看看,外面的风土民情,妾身实在未曾有机会体验过,若一定要说有哪些不习惯的话......”
伯姜夫人想了想,偏过头去看了看青竹,便又向我说,“那应是吃食了,齐国多是新鲜鱼虾,以此为主。虽然妾身在齐国时,所住的地方并非近海,但也食鱼虾之类多过其他,到了郑国便不同了。索性,妾身的吃食一直是青竹包办,青竹知妾身所好,所以也并未有太多不适应。”
她这样说,倒似是解释了她的起居为何一直由青竹全权打理。
“有青竹姑娘这样熟悉夫人的人悉心照料,夫人即使身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是安慰了。”此一句是我由衷感叹。
伯姜轻笑着默认。
“伯姜夫人,”我决定还是坦然说清地好,“其实霍汐这一次来,也着实是犯了难,所以想请夫人再帮帮忙。”
“哦?”伯姜夫人放下杯子,很是诚恳,“虽不知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妾身这里少有人来,妾身倒也觉得与霍汐姑娘很是投缘,姑娘若有所求,不妨直说,若妾身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便是了。”
“霍汐也有同感。”她的性子我很喜欢,与我有些像,和她说话也不需要太费劲,我是真心欣赏她的坦然,“上次来过夫人这里之后,霍汐同祭煜公子便去查了弋姜夫人的遗体,但结果......呵,但结果当真是出乎霍汐所料,实在令霍汐很难接受。不过之后又出现了一句尸体,据说,是个巫医,弋姜夫人生前在身边照顾的婢女蓝玉指出,这个巫医曾是伯姜夫人您身边的人,带到弋姜夫人面前的......”
伯姜很仔细的听着,听罢,一声浅笑,“在回到姑娘这个问题之前,妾身也有一个问题想要先问问姑娘。”
“伯姜夫人请讲。”我说。
“方才姑娘也说了,这侍候弋姜的婢女提到,是妾身的人带了那巫医过去的。可霍汐姑娘为何没有怀疑妾身的意思?”伯姜问说。
“直觉。”我又说。
“直觉?”伯姜都十分惊讶,稍后,笑了。“霍汐姑娘破案,靠的是直觉吗?”
我一撇嘴,“不是,其实我自己也很意外,为何这一次偏偏就信了这直觉。我也试着想要推翻自己的这种直觉,担心自己可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错过了某些线索,但事实是,我越想要去否定,直觉上便越坚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霍汐姑娘想问什么呢?”伯姜笑问。
“那个巫医的事,我想,既然我潜意识里是愿意相信你的,那么直接来问你,可能比我绕路去各种打听来得痛快。”况且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真不知道再拖下去还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