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门吧。我们来帮你的女儿看看伤。”
一提到女儿,大川算是想起了我们是谁。“噢,等下。”
他转过头先去屋子里喊他的女儿,“小秀,起来了。大夫来给你看病了。”随后,大川才晃晃悠悠地过来给我们开门,“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祭煜侧身,悄声看了看我,向左右当差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自然了得,便躲在了外面,我跟着祭煜走进院子里,只听祭煜向大川解释,“这两日摆摊,等不到你们,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女儿的脚伤,就向旁人打听了你们的住处,过来看看。”
“原来,原来是......”大川松了口气。
五十多岁的大男人活成他这个样子,也着实算是很窝囊了。就算是老婆跑了,他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过了晌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邋邋遢遢地,也太不像样子了。“你们刚才还在睡觉吗?我们来有没有打扰你们?”
“没有,没有!”大川竟急得连连摆手。
“大叔,你这几天怎么也不带你家女儿去看病了呢,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过几日你们来,我给她换药。”祭煜状似无意地问道。
大川低下头,搓着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角,“没,没钱。”
“大叔,我不是说了,不要钱的吗?”祭煜上前,扶着大川在一边先坐下。
这院子里实在乱得可以,且不说可以坐的地方,我们走过来都十分小心,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地凌乱的废物,瘸了腿的凳子椅子,裂了口的罐子,和一些残缺不全的东西。合着这大川平时就靠捡这些别人丢弃的东西,勉强凑合着过日子。
“公子和夫人是好人,”大川搓着衣角,窘迫极了,憨憨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是,一直找你们拿药看病,也没有钱付给你们,我......我......”
他虽然说不下去了,但是听得出来,他是因为一直找我们白拿药白看病,不好意思了。
“如今时值乱世,何人不是同病相怜。多了我们也帮不起,但若是一些药材而已,去采就有了,也不费什么功夫,你不需要太介意的。”我无奈,大川当真是让人觉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他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脑子不够聪明,能怎么办。
说话间,那小丫头站在了房间门口,倚着歪歪斜斜的门框,怯懦地看着院子里的我们,她咬着袖子,很是害怕。
我走近她,看她更有意往后躲,生怕她再踩痛了那只伤脚,“别怕,我们来给你看病的。你伤得太厉害了,要是不治病,你的脚就该废了。”
可她还是很害怕。
祭煜一个大男人往这只有一个姑娘靠着的屋子里来不方便,只能是我上前,将这姑娘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