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楠江之畔。
晚风呜咽,如泣如诉。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使得这个秋夜愈发寒意袭人。江边,一个落魄的男人,一边抽着廉价的香烟,一边对着浊浪滔滔的楠江唱起沙哑的歌。
“这个年纪的我们,爱情跟不上分开的节奏。”
“这个年纪的我们,更珍惜难得的自由。”
“这个年纪的我们,比起从前,更容易感动。”
“这个年纪的我们,徘徊在理想和现实之中。”
唱完了一首《这个年纪》,陆晨觉得心里更不得劲了。
于是他拿起了脚边的啤酒罐子,却发现其中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四下看了看,发现一打啤酒已经被他喝光了,空罐七零八落地散在脚边,好不狼藉。
“淦!”
陆晨翻了翻旁边的购物袋,找到了一瓶牛栏山。他的酒量很一般,长这么大没怎么喝过白酒。
主要是没朋友,没有什么喝酒的机会。
打开白酒后,陆晨直接灌了一口猛的,一口就是将近二两,当场上头,人晕乎乎的,胃里也是被烧的难受。
眼泪都给他干出来了。
“爽。老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他么三人。yo,yo,明月明月你那么那么白,影子啊影子啊你那么那么黑……”
这是什么才艺?rap?喊麦?
……
夏然是一名室内设计师,今年二十五岁,刚硕士毕业,不久前刚刚谈拢了自己的第一单。
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她与客户约定好,下班后她会去看施工进度。
今天,她与工人发生了一点争执,双方互相扯皮直到十二点多才结束。
告别了态度敷衍的工人后,心力交瘁的夏然开着自己心爱的小mini,返回自己住所。
隔着好远,她就看到了高举着酒瓶对着楠江自嗨的陆晨。
夏然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一条狗哦。
真可怜。
“夏然啊夏然,你遇到的这点困难算什么。这个世界上比你不如意的人多了去了,生活不是童话,你需要更加坚强,明天,继续加油!”
夏然给自己灌了一口心灵鸡汤后,觉得自己又元气满满了。下意识的又看了眼辣个男人。
那个邋遢颓废的男人站了起来,望着江面一动不动。
“他这是,想要跳江吗?”这个念头让夏然有点慌,下意识地踩了一脚油门,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开过去没多久,夏然突然踩住了刹车,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解开安全带,走下车门,迈开步子像后方跑去。
等到夏然走到陆晨面前时,他正在唱着一首夏然没听过的歌。
好像有点熟悉,也许是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啊这,这人也太恐怖了吧,歌不在调子上也就罢了,连歌词都含混不清,夏然猜出这是什么歌,全凭女人的直觉。
那条狗……那个男人似乎没有发觉有人接近了,他把酒瓶握在手中,放在嘴边,正在忘我地演唱着。
“树上的朋友,水里的朋友,跟我一起唱好吗?下面,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我自己创作的《消愁》!”
夏然觉得自己就多余来这一趟,一个神经病,让他自己玩去吧。
然而,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坐了下来,他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之中。
“算了,消不了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那个男人喃喃自语。
在那一个瞬间,夏然觉得自己被触动了,此时的她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想要安慰安慰这个失意的可怜人。
但是,该怎么说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现在应该很难过,那就想个办法逗他开心吧。笑一笑,什么烦恼都忘了。有了!”夏然这样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心中有了定计。
昏昏沉沉地陆晨依稀听到有人走了过来,此时的他早已看不清事物。
他迟钝地转过头,猛然看到两条白影!交错着向自己走来。
就好像是,白花花的蛆虫从地上站了起来。
陆晨大惊。
这是个什么东西?
……
“那个,你瓶还要吗……”
夏然怯生生地指着陆晨手中的酒瓶,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幽默点赞。
可是,过了一会儿,夏然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
啊啊啊,他怎么不笑呢?
这不好笑吗?
有点尴尬,好尴尬啊!
完了完了我社死了。
只见陆晨往后缩了缩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大喝一声:
“呔,何方妖孽!”
这下,给夏然整不会了,硬着头皮回答道:“我叫夏然,我没有恶意的。”
“吓人?好一个蛆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来吓人!可惜,今天你遇上了你孙爷爷!”
夏然:……
陆晨高举着酒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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