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马车逐渐驶到了草原边缘，出现了昭凉两国交好时，昭国为了加强两国贸易往来，为凉国开辟的官道。

    沿着精心开辟的官道，道路变得宽阔而平坦。

    马蹄在坚实的地面上急促地踏动着，发出规律的声响。或许是察觉到了前方与众不同的气息，老马不禁打了一个响嚏，从鼻孔中喷出一口白气，紧接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打破了沿途的寂静。

    “前方，我们应该就要到了。”九儿轻声对假寐的苍术说道。

    听到这句话，苍术睁开眼，她动作熟练地戴上了昨晚达如交给她的面具。此时的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

    随着马车行进的速度逐渐减缓，最终停稳，达如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达亚尔，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下来见一见霍将军吧。”

    九儿一只手掀开车帘，一只手搀扶着苍术，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

    苍术的目光与达如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她的心中不禁略感紧张。

    达如轻轻揽过她的肩膀，两人步调一致地向车队前方走去。沿途，队伍中的士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人敢议论。在达如和九儿的引领下，苍术尽力保持镇定，迈向她未知的前方。

    此时，在队伍的最前方，阿古达木正与昭国将领霍时晏相对而立。

    阿古达木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须，气势汹汹，双眼瞪得溜圆，紧紧审视着对面的银甲男人。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如何以区区五千精兵，一路奇袭，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勇士们打得四散而逃。

    阿古达木原本的计划是故意战败，但要营造出一种英勇杀敌但无能为力的假象，以便其其格说服巴特尔将女儿嫁出求和，进而扳倒达如。

    他得到的密报是昭国派了大军意图荡平北五部，于是主动请缨，希望能借此机会实现自己的目标。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昭国居然只派了区区五千精兵，而且还能如此轻易地取得胜利。

    这一战，他虽然本就没打算赢，但这种输法让他颜面无存，也无法在可汗面前表现自己的英勇。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再看他对面的霍时晏，站立如松，风轻云淡。他面部佩戴着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

    虽然霍时晏的身型高大，但在阿古达木的眼里，他与草原的战士们相比，身板显得弱不禁风。而且，据说霍时晏因为长相俊美，在战场上无法震慑敌人，所以作战时总会佩戴上面具，以遮挡自己的真实面目。

    阿古达木心中暗自思忖，这个霍时晏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思绪万千，想不通，昭军将领怎么能有那么多的诡计，他们到底又是怎么用仅仅五千人就打败他们的，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反省，好好操练他的勇士们了。

    想到此，他又看向面前这个阴阴柔柔的男人，觉得就是他奸诈狡猾用假消息迷惑他的探子，所以自己才这么狼狈的，他不禁鼻孔轻哼一声。

    此时，站在霍时晏身侧的怀左听到阿古达木的轻哼，面露不悦。败将竟然还这么嚣张，他作势胸脯往前一挺，就想上前跟阿古达木理论一番。

    然而，霍时晏察觉了怀左的意图，他用手中长枪拦住了怀左，侧头给了一个消停点的眼神。怀左只好收回自己想要伸出的手，只是向阿古达木翻了个白眼，也用鼻子哼了一声。

    阿古达木见状正想发作，身后却传来了达如的声音：“霍将军，好久不见。”

    霍时晏不卑不亢，拱手行行：“见过达如殿下。”

    霍时晏对于凉国太子达如有着不错的印象，这份好感源于两年前。当时两国尚未交恶，中原最繁华富庶的昭国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百朝会，邀请各国遣使前来友好交流，参与各种文化活动。正是在这场盛会上，霍时晏与达如有了初次相识的机会。

    当时的达如，鲜有地掌握了昭国语言和文字，并能与京中的权贵子弟吟诗作赋，这让霍时晏对他刮目相看。

    凉国地处昭国西北方草原地带，除了少数与昭国有贸易往来的商人，会说昭国话，更少有凉国人懂得昭国文字。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在刚刚，他与阿古达木的会面，两人只能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

    达如微微侧身，露出身旁的苍术，这个角度恰好也可巧妙挡住阿古达木的视线。他面带微笑，向霍时晏介绍道：“这是我的王妹达亚尔，此去昭国路途遥远，还请霍将军一路多加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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