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是薛三爷讲的十两问路银子?”
薛三爷猛地把头点了点,确认道:“正是、正是,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啊!”
刘靖笑了笑,暗道这个程有亮可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见到钱,即便是熟人介绍也不给透露一丁点儿的信儿,于是向着唐周使了个眼色。
那唐周会意,立刻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笑道:“问路银在此,方才唐周唐突,还望程爷见谅,我在这里自罚三杯,以补冒犯的过失了!”
唐周说着便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给自个满上了两杯,接连喝下。
那程有亮见此状况,突然大笑几声,一把扫过了桌面,那十两银子瞬间不见了。
末了,只听程有亮扯着那尖锐的嗓音,徐徐道:“哎呀,要说刘公,对了,你方才叫他刘公是吧,那我就如此称呼啦,要说刘公你这案子嘛,可真的是非同小可呀。
既然你找到我这里投石问路来了,我收了你的银子,那就给你们指指路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得,一来这涿郡就粘上了涿郡有名的南城小霸王了。
这徐温可是难缠的主儿,这次你们可得要破财才能免灾咯,这事儿我早就听说了,明摆着是那徐温设计陷害你呀。
要知道咱们涿郡,有多少人恨他呀,可是终究不敢和他对着干,我可是听说你开业当天便是直接顶撞了他,而且还和他撕破了脸,有道是和气生财嘛,干嘛非要和钱过不去呢?”
刘靖听完程有亮这么一说,冷笑了一声,兀自端起了一杯酒,大口喝下,开口道:“程爷有所不知呀,不是我刘靖不给他面子,而是他徐温强人所难。
我刘靖刚来这涿郡,寻觅了好久才觅得那间酒楼,刚转让过来,花了大钱把它重新装饰一番,容易吗?他徐温一上来便是跟我要店,让我白白送给他?
他早干嘛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刘靖虽说是个外来户,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他既然下了战书,我也就陪他耍耍,南城第一家是吗?
哼,我刘靖过去端过的鸟窝,比他大的多了去了,咱都是在刀尖上滚着过来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徐温?哼,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徐温要是不让我安生,我也就不让他好过!”
那薛三也是头一次见到刘靖,见到刘靖白面书生的样子,还有些儒生的风范,本想着这刘靖也就是一个安生的小老板得了。
即便是他招惹了那徐温,薛三也只是以为是他初来涿郡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是个巧合罢了,可是没成想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徐温是南城第一家,却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言谈举止中,丝毫不把徐温当回事儿,而且发起狠来竟如此恐怖。
那程有亮本就是个表面装大,实际上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主儿,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嚣张跋扈,但是听到刘靖如此言语,心里也是打了个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