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每天度日如年,等着他醒来,不知等了多少个春秋。
想着他昏迷了许久,一醒来定然有诸多不适,楚漓又说,“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楚漓松开了他的手,顾寒熠反射性的想抓住她,无奈手上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手上一空,顿时觉得心里也空了。
很快,楚漓倒了一碗茶水过来,扶着他,喂他喝了下去。
而顾寒熠,之前看到的朦朦胧胧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的女孩,消瘦了许多。一双明眸似水,琼鼻笔直,消瘦下来的她,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温婉,越发的沉稳淡然。
顾寒熠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隐隐作痛,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又让她担心了吧。
楚漓迎着顾寒熠的目光笑了笑,只要他醒来就好。
心中明明有许多话要对他说,但千言万语,到了这一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顾寒熠好像想起了什么,反手一把抓起楚漓的手腕,挽起她的衣袖,露出白嫩的一截,皮肤胜雪,吹弹可破,顾寒熠松了一口气,上面并没有发现伤疤。
楚漓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惊,把另一只手连忙收到袖子里,那手割的不是手腕,而是指头,但她直觉的,就是不想让顾寒熠看见。
不过她好像太过紧张,动作大了些,让顾寒熠看出了端倪。
顾寒熠眸光一冷,可是对上她那忐忑不安的眼神时,不由得柔和了些,带着几分别扭说道,“把手给我看看。”
还是瞒不过去吗?
忽地,楚漓似水的美眸转了转,大方的把手伸出来,自己一把掀起了衣袖,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来,对着顾寒熠嫣然一笑,“不知夫君要看什么?”
一声夫君,让顾寒熠晃了神,看见她的手腕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
楚漓缓缓地把手重新拢回了袖子里,才悄悄地把拳头松开。
之前配药的时候,医圣在她指头上划的那一道口子,还用布条包扎着的,刚刚情急之下,她把小手握成了拳头,刚好把划破的指头藏在掌心里。
因为她知道顾寒熠关注的是她的手腕,便大方地把手腕露出来,还故意喊了一声夫君让他分神,才没被他发现异样。
一时之间,厢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微妙。
“咳咳……”顾寒熠轻咳了两下,嘴角竟又溢出了丝丝的血迹。
楚漓心头一紧,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眼中写满了惶恐与不安,“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寒熠看见她眼中的泪意,不想让她担心,便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暂时还死不了,别怕。”
本来忍着没哭的楚漓听他这么一说,眼泪“啪嗒”一下滑落下来,又觉得在他面前落泪极为不妥,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边擦边说,“你先躺着别动,我去把医圣叫来。”
医圣?顾寒熠满心的疑惑,刚想要问,楚漓却匆匆走了出去。
而抬起来想要帮她拭去眼泪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看着再次落空的手掌,顾寒熠心里觉得一阵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