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与大概这两词之间的含糊意义,也许是差不多的。
戴明走近了那两堵半倒的墙造成的空间前。有一个生命在里面,戴明感觉到了。
灰云造的灰雨落在灰色的大地上,愈来愈大。
淅沥沥。
无风。
男孩身上的冷意此时被紧怖感几乎完全抵消了。那个人,那个男人,就在面前,虽然看不到,但他完全能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怎么办?生与死,就在不久后会生,见分晓。
男孩握紧了手中的匕。
怎么办?
男孩曲起了右腿,若他进来,举刀刺,往前跑。择右边的公园方向跑,那里有众多掩藏点可藏身,和脱身。这里有哪些路,男孩早已在来此就已摸的清楚。
戴明感觉到了男孩的心脏跳的急了,晓得其心,故没有再近,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孩。”
没有回答。
戴明本就没有期望会有回答。在对方没有见到自己之前,在对方认为自己不是坏人之前,大约是没有谁会贸然回答一个突然造访的陌生男人的话。尤其是在如今世道上。
束缚他的行动自由?再和他说话?戴明这样想。
但没有谁会喜欢被束缚自由吧?戴明又这样想。
“你出来吧。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戴明想来想去,决定不想,只做自己想做的。
不知为何,在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后,男孩的心跳的缓了。
男人的声音,不像是会伤害自己的人会出的。男孩也是一个果断的人,这种果断的品质或许是他能独身活这般久的原因之一。
男孩爬出来了,沐浴在冷雨里,他瘦弱的身躯不由打了个冷战。他的右手还握着树枝,左手紧握着匕。
戴明笑看着从两蠹墙缝中钻出来的男孩。
男孩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浑身湿答答,穿着一条白色短裤,灰色背心,打着赤脚,面色黝黑,头上无毛,面上笑着的奇怪男人,皱起了他那两道还未完全长开的灰色的淡眉。
戴明给男孩的第一印象有两个——奇怪与无害。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男孩一向相信自己看待事物的感觉。
男孩给戴明的感觉却引了他的笑。
“你的爸妈呢?”戴明笑着问,看了眼他手里的匕和树枝。落雨,男孩,手里拿着树枝和匕的男孩,这样的组合另戴明感觉有趣。
雨更大了。男孩却没感觉有几多冷,不但无冷,还有些温暖,那温暖来自面前的男人。仿佛他是一个太阳,一个散热的太阳,越靠近他,越感觉温暖。
“哦,他们死了。”男孩看着戴明的眼说。
“怎么死的?”戴明收了笑,问。
好久未与人说话,戴明喜欢突然的和人说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被一些坏人杀了,吃了。这么死的。”男孩的表情有些愤怒,但隐藏的很好。
戴明看到了男孩眼里的愤怒,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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