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分好坏而羞愧,更讨厌那个令自己出丑的俊俏男人,即便他是波特金医院中少数几个懂得大方欣赏自己美貌的男人。
“恨死你了啦!”
娇滴滴的安娜娇滴滴地大叫着跑开。
对于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的高欢无奈地耸肩,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一个天真可爱的洋娃娃记恨,这多少有点儿冤枉。想到这里便十分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着被徐橙橙踹的那一脚扑到安娜的身上,反正都要被人记恨,那不如让自己的恶行有始有终一些,就像东晋著名妄人桓宣武昔日抚枕而叹的那样:
“既不能流芳百世,不足覆遗臭万载耶?”
最终,弗拉基米洛维奇老人被安置在普通病房。
医生说,骨折这种伤不好将养,尤其是老年人,像弗拉基米洛维奇这样的至少要先住院观察一段时期。老人虽然倔强,但这次却没有表达异议,只是央求着医生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让他过来照看自己,也免得再麻烦高欢他们。高欢知道年迈的老人依然满身豪气,就像他多年前即便断腿依然坚持赶赴前线一样。此时看着自己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心里很不好受,便不忍心再打搅他。等到高欢三人退出病房,老人望着粉刷得雪白的房顶,才认命般地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老了。”
三个小时后,老人的儿子赶来医院。
他告诉自己父亲,近期他刚从德国出差回来,就在莫斯科计划着某件事情,接到电话之后立马赶到叶卡捷琳堡。但是这位儿子的长相却引起高欢的极度怀疑,他几乎是捂着自己的嘴巴,全身颤抖地凝视着面前的壮汉。
这个人像极了某人。
弗拉基米洛维奇老人指着儿子对高欢说:“他就是我的儿子,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跟高欢握手:“万分感谢你对我父亲的帮助。”
高欢依然满脸的难以置信:“幸何如之。敢问贵姓?”
弗拉基米尔骄傲地挺起胸膛,说:“普惊。”
“……”
“草!”
向来不愿意说脏话的高欢终于还是蹦出一句脏话,因为此时此刻除去脏话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表达他内心的激动。普惊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共和国年轻人,在这个人的身上他似乎看到某种与他人截然不同的东西,不羁之气,但也仅止于此。他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与政治无关的事情上,尽管这个人曾经对他父亲有救命之恩。
对他这种人来说,谈钱伤感情,但他没有感情,所以还是谈钱来得实在。
当然,钱这个字有点刺眼,我们不妨换成利益。
高欢没有想到来趟苏联居然能跟未来沙皇搭上线,仅仅是几分钟之内,他心里便连续翻转过几十种大胆刺激的计划。如果他想要在重生之路达成人生目标,势必要寻求普惊的帮助,也许这个帮助要在几年后才会兑现。关于这个目标他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那是前世将近五十年的人生经验总结而成的人生至理,至少是他认为的至理。
“终其一生,我的努力都是为了争取改变世界和不被世界改变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