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霍御风的脸色,点头道:“我想小王爷已经想到了,就是那样。塔阳用他与生俱来的能力,挽救了烈焰国的所有皇族。据闻塔阳那个时候孤身一人站在祭坛上,摘下了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假眼珠,一双白目就那么仰天而视,塔阳在犹如火烧般炙热的烈日下站了整整七天,不分昼夜,不吃不喝。”
“据闻,七天后,塔阳的双目流出血水,然后,奇迹般的,在第七天的时候,所有病危的皇族几乎是一时之间全部痊愈!”
“据闻,从那之后,塔阳便生出了黑眼仁,再也不是白目,再也不用假眼珠来遮掩。可塔阳却依然具有能够驱邪的能力。”
乌萨拉目光真诚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霍御风,道:“所以,如果这个时间还有谁能够救萨塔浓,能够破解镜花水月这种巫术的话,也许只有塔阳这一人而已。”
霍御风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一切听上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神奇,甚至是有些神话的感觉了。可是这一切又都能够对上,塔阳的眼睛,塔阳国家的遭遇,那神奇的一夕之间全部活下来的皇族,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是天下尽人皆知的。
如果,塔阳真的有如此能耐,那浓浓说不定真的有救。
可是……
如果是需要塔阳的双眼,难道他要将塔阳的双眼挖出来吗?
可是……如果塔阳真的是浓浓的亲生父亲……
一切,似乎又到了死局!
霍御风简直要疯了!以为看见了一个希望,可这个希望却带着更大的失望!他怎么能挖出浓浓生父的双眼来救浓浓?
一切都需要证实,可是还未开始证实,霍御风就觉得前路艰难到他这样的人,都有些胆怯想要退缩。
霍御风的憋闷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更是浓重,恶狠狠的目光简直如同枷锁一般,将乌萨拉牢牢的锁住,阴狠的道:“你今天说的一切最好是真的,乌萨拉,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爱上你妹妹的男人,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因爱生恨是不是?你将对乌萨婧的恨意,全部放在了浓浓身上,你想让浓浓的死来让乌萨婧和你爱的男人痛苦。你想借本王的手杀了塔阳,所以,你爱的男人是塔烈。”
乌萨拉这才真正的面色一变。看着霍御风的眼神带上了凌厉和狠色,激动的吼道:“不,我爱的是塔阳!是塔阳!”
霍御风声音更狠了,怪笑道:“哦,本王懂了,你在保护塔烈。你怕本王对塔烈不利吗?那你想对了。本王会那样做的。”
“不!霍御风你猜错了!我爱的是塔阳!不是塔烈!”乌萨拉难得的真激动,这种狂怒简直是欲盖弥彰。可她却完全控制不住,就如同她想要借刀杀人一样,他知道,凭着霍御风的手段性格,挟持一个人更是不在话下。
乌萨拉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了绝望。感觉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霍御风不是个傻子,更不是一般人,这个男人如同妖孽神魔一般的存在,她的心思怎么了能瞒得过霍御风?
霍御风看见了乌萨拉真正的着急后,反而一颗心落下来了,对付敌人就怕没有把柄和软肋。只要乌萨拉也有很在乎看重的东西,那他就有了和乌萨拉对抗的优势和条件。
霍御风之前几乎是被乌萨拉压着打,这个打不死挨打,而是打压,是压迫,是让衣服毫无反手之力的一种算计。
因为霍御风太在乎萨塔浓,又没有乌萨拉的把柄,所以总感觉很吃力。但现在不同了。霍御风笑了起来,笑得如同一个要大开杀戒的恶魔,声音都透着狠戾和压迫感:“乌萨拉,你在本王手里,你不怕死,可是塔烈呢?他不怕死吗?如果他知道,是你乌萨拉害死了他,你觉得他这辈子会原谅你吗?”
乌萨拉瞳孔紧缩,忽然剧烈的在绑着她的铁板上挣扎起来,面目狰狞,声音狠戾的尖叫道:“霍御风你别别动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御风只觉得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怒火,忽然间消散了一些,颇有些神清气爽,他冷眼看着乌萨拉挣扎尖叫,简直是快慰的,乌萨拉越是愤怒尖叫着急,霍御风便越是气定神闲:“既然你如此在乎塔烈,那本王必然要将塔烈请来我大夏国做客了,以方便你们……叙叙旧。”
“不!!”乌萨拉叫的声嘶力竭。
霍御风冷声道:“怎么不呢?本玩想,镜花水月这种禁术,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会吧?虽然未必每一个大巫师都会学,但西域比你乌萨拉厉害的大巫师可不在少数,应该还有人会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王现在知道了镜花水月,再找来一个懂得镜花水月的人,然后,再在塔烈的身上做实验,本王想,那一定能够很有趣。你说是不是乌萨拉?”
乌萨拉挣扎的更加剧烈,绑着她的铁链子哐当哐当的发出沉重的声响,她表情狰狞恐怖,一会哀求,一会怒吼,一会咒骂着霍御风:“你放过塔烈,他那么单纯他什么也不知道。霍御风你这个混蛋,你别忘了塔烈可是萨塔浓的父亲,你敢伤害塔烈,萨塔浓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恶魔。”
霍御风忽然狂笑出声:“你现在告诉本王塔烈是浓浓的父亲?可是刚才你可是说塔烈和浓浓没有关系呢。塔阳不是浓浓的生父吗?乌萨拉,你究竟哪句话能信呢?不过有一点本王信了,你爱塔烈,确实爱。”
乌萨拉忽然精疲力竭,又惊又怒让她没了一点力气,她的武功被废没有被霍御风施了腰斩,失去了下半/身她还能活着,苟延残喘,不过是霍御风对她的惩罚罢了。
但她怎么就能让塔烈陷入困境和危机了呢?
只能说霍御风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洞察秋毫,不过一个漏洞,就让霍御风掀翻了乌萨拉的所有老底和软肋。
乌萨拉心里那个后悔啊。她本来是想要先拖住霍御风,只要她不死,拖一拖,就能等到萨塔浓被她控制的那一天,这样她就可以先命令萨塔浓杀了霍御风,因为霍御风绝对对萨塔浓没有丝毫防备的。
只要霍御风死了,乌萨拉就几乎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利用萨塔浓利用的好,乌萨拉甚至觉得她能杀回西域,宰了乌萨婧,夺得皇位,拥有塔烈。
所以她才会交代了镜花水月,半真半假的说着,就为了拖延时间。可这一切本来好好的,她却败给了她自己。乌萨拉从未如此懊恼和愤怒过。
“你放过塔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干净,他是天上的云,他不应该被人用任何恶毒的手段去对待。”乌萨拉第一次用这么卑微的声音哀求一个人,她这一生,最是骄傲和放纵。可爱上了塔烈之后,乌萨拉便出了极端就是疯狂。
塔烈让她变成了疯子和魔鬼,可她心里却永远装着最纯净最美好的塔烈。甚至,塔烈不知道她的爱,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世上,曾经有她这样一个女人,那么疯狂而执着偏激的爱着他。
霍御风却不会因为乌萨拉的软弱而心软,他冷酷的道:“本王不会对任何人心软,你既然想让塔烈好好活着,那就说出镜花水月的破解之法。”
乌萨拉第一次迟疑住了。因为塔烈,她迟疑着,可她迟疑,不是因为真的知道破解之法,而是因为她也真的不知道破解之法,若她随意说一个,等霍御风证实了,不一样会害死塔烈?
可乌萨拉的迟疑却让霍御风怀疑了。霍御风冷酷的道:“还不说是吗?那好,本王会尽快让你和塔烈见面的。本王好人做到底,还会染不过塔烈知道,你乌萨拉对塔烈疯狂的爱。”
“不!不要这样做!霍御风你回来,你回来啊!”乌萨拉惊恐的抬头大吼,可这一次,霍御风却是一去不回头,乌萨拉绝望的看着那重重地缓慢的关闭的牢门,真正的品尝到了绝望至极的滋味。
霍御风心里却并不是很轻松。现在,情况似乎更乱了。
浓浓竟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两个父亲,一个名义上的,一个怀疑中的,究竟谁真谁假还有待证实。
霍御风站在湖水边良久,才重重地叹息一声,理清了脑子里如麻般的混乱,招来安暗卫,一一吩咐下去:“派人去将烈焰国的塔阳亲王秘密监视起来,本王要知道塔阳亲王的日常,尤其是他的眼睛,和他的身边发生的事情,任何奇异的事都不可放过。”
“派人去西域,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无比要秘密将乌萨婧亲王府中的王夫塔烈带来这里,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要伤到塔烈王夫。”
“在派人去烈焰国调查一下,塔阳这些年来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越具体越好,最好是有人证亲眼看见过的关于塔阳眼睛的一切事情。”
“再派人去四面八方的给本王寻找神医死人张。”
霍御风最后的一个交代,到底是让暗卫愣住了,暗卫低声道:“小王爷,那死人张不是在咱们府中……”
霍御风目光深邃阴冷,冷哼道:“就他也配死人张这个名字?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学了一点皮毛罢了,再有乌萨拉那样一个诡诈的女人相助,有那么几分样子而已。本王选中不动他,等本王能动他的那一天,本王会亲手撕下他的面具,本王很期待见到他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
暗卫暗暗心惊,死人张不是死人张,还能把王妃给医治好了吗?
霍御风安排好一切,便抬脚走去霍不语的院落方向,他得看看霍不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霍不语院子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房间里也很安静。这个孩子,一直就这么安静的却又顽强的存在着。让人心疼,可现在,却也让人头疼。
“不语,你睡了吗?”霍御风掀开床幔,霍不语小小的身子还蜷缩在床角里,眼睛哭的红肿,惊恐的看着霍御风。
霍御风心头一颤,微微柔和了面容,伸出双手去抱她:“来爹爹这里。”
“不要过来,你这个骗子!”霍不语忽然尖叫起来,嘶哑的嗓音,尖锐的话语,慌乱而抗拒的眼神,一切,都变得陌生。
这个孩子,似乎竖起了重重地心墙,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